嗯!土不多。
以她的速度怕是得挖两三个月,方能通到院子外,届时他的事已处理完,只怕她就不会闹着要离开。
他自井中跃出,往回折返。
脑子里想起那日李锦鸿提起她的小名。
【沈多多】她的年少时光,他不曾参与,而李锦鸿与她似乎有许多过往。
直到如今,他们依然彼此羁绊难断。
那是他从来不曾知晓的。
也深以忌惮。
陈衡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指骨的旧伤已经结痂。却仍隐隐作痛,恰似他此刻的心境。
他来到后院一间小房子里,翻出一件陈旧布衣,顺便又让手下备了一些酒水。
沈抚芷坐在桌子前,一抬眼就见陈衡换了衣衫,装扮朴素,却掩盖不了男人清绝俊秀的面容。
这是他身为天赐时,常穿的那件衣服。
沈抚芷盯着他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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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陈衡把手里的酒放在桌子上,说道:“我有一段时间没喝了,沈姐姐你陪我饮几杯。”
他倒了一杯酒,推至她面前。
沈抚芷睫毛湿润,顿感所有的委屈似是寻到发泄口,就着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喝了一杯又自己满上。
陈衡拦了一下:“别醉了。”
沈抚芷点了点头,心里突然又有一种冲动,想过去抱抱他。
陈衡吩咐春花今晚让富贵同她睡,说完后,想起什么,又征求沈抚芷的意见。
沈抚芷没表态。
陈衡眉眼沁着笑意,又让春花现在就把富贵抱走。
沈抚芷喝了两杯酒,陈衡把酒壶收了起来,问道:“那日,我审问乞丐时,你没认出他是谁?”
沈抚芷抬眸,一副不解的样子。
她回忆起,也只有那人一身血,满身皮开肉绽的恐怖模样。
陈衡:“是韩明。”
“怎么会是他?”沈抚芷显得有些吃惊。
陈衡把筷子放下,说道:“记不记得头段日子,有乞丐欲行刺你,那便是土匪二当家,当初,我找到府里的管家,让我爹托人把土匪窝给剿了,他和韩明藏在茅坑躲过一劫。”
“也是活该他们倒霉,逃窜到天子脚下,犯在我手里,本来我没留意到韩明,可他作死,发现你的身影,并教唆二当家刺杀你。”
沈抚芷拽紧胸口的衣襟,心有余悸说道:“原来如此。”
陈衡凝视着她,又缓缓解释:“不止如此,韩明此人丧尽天良,他身上背负几起命案,那天我正在审他,不严刑逼供,他这泼皮是不会如实招供!”
“他杀过人?”
陈衡颔首,解答:“他的妻妹,被他糟蹋致死,其后又被岳丈知晓,韩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绳索将其勒毙。”
“韩明妻子长年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得知此噩耗,敢怒不敢言,最终不堪忍受,选择自尽而死。”
“你还记得村里牛青山的媳妇么?”陈衡出言问道。
沈抚芷回应:“我见过几次,不过他媳妇挺惨的,怀娃五个多月的时候被人侵犯,她想不开上吊自尽了。”
“她不是自杀,而是被韩明害死的。”
“又是他?”沈抚芷捏了一把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她想起曾经在村子里听闻的不幸之事。
那些被黑暗笼罩的生命。如今都与韩明这个恶魔联系在一起。
“嗯!”陈衡望向沈抚芷,心里暗暗庆幸在没有他保护的那些年,沈抚芷没受到韩明的毒手。
此时,沈抚芷不免想,这些年,每一个与韩明可能有过的交集,瞬间都变得危险而恐怖。
陈衡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说道:“早些休息吧,明日我还有公务。”
“啊?”沈抚芷拉回思绪。
刚进房间,陈衡拦腰把沈抚芷抱起,就往床边走去。
沈抚芷有一丝丝醉意:“你不回去睡?”
陈衡把她放在被褥上,抬手落下床幔,说道:“今晚,我陪你,免得你害怕。”
沈抚芷:“………”
“我不怕。”
“嗯!”
………
一室暗香浮动,水乳交融,叠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