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里竟生出一点叹服。
不是羡慕——我没法羡慕那样的存在,而是单纯的敬畏。
那种把人性一点点削去、只留下“职责”的过程,在我看来几乎不可能。
但他做到了。
他活成了一把标准尺。
一把不会弯的尺。
当然,在他看来,我大概正是那种无法被理解的存在。
游离、随性、被情感驱动,混乱到近乎危险。
他看不懂我,也不打算懂。
而我——在他的眼中,大约什么都不是。
他看起来仿佛什么都不是。
他连“自己”都不再是,只有军衔、任务、命令。
可我知道,那是错觉。他不是“什么都不是”,他只是用“什么都不是”的外壳活着。
真正什么都不是的人,是我。
这种想法带着浓浓的自我厌弃,却又异常清晰。
我不像他那样坚定,不像阡陌那样温柔,也不像夜莺那样自信。
我没有信仰、没有明确的归属、也没有一条能走到尽头的路。
我只是被一连串偶然推到这里的人——
偶然地活着,偶然地变强,偶然地遇见这些人。然后在这一刻,站在雪地上,看着叶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我,连这一点都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