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姿蓉叹了口气:“咱以后,这种银子,不然就不花了吧?”
翠儿一阵错愕,随即低下了头:“奴婢知道了。”
翠儿转身出去了。
乔姿蓉十分后悔:“我不是那个意思。”
翠儿头也不回,乔姿蓉叹了口气,这小姐当的!
“小姐,吃饭吗?”一直不说话的蜜桃问道。
“吃!”
半个时辰后,乔姿蓉用完了膳,躺在床上看闲书。她想了想忽然把蜜桃叫了进来:“宫里哪儿能拜神啊?”
“只能抄经,拜神得出宫了。”蜜桃回答道。
“那就抄经吧。”乔姿蓉妥协。
蜜桃诧异:“小姐不是最不喜欢写字。”
“没办法,你家小姐我,心虚啊。”乔姿蓉转身面朝墙躺着,她的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在心里默念,我那素未谋面的皇上相公,我可真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儿啊!
这样念叨了几天,乔姿蓉的眼皮开始跳了,她有些心慌,中午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若水见她如此,有些担心:“主子可是没睡好?”
“也不是。”乔姿蓉叹了口气,她思量再三问道,“皇上病好了吗?”
不知为何,乔姿蓉总觉得,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若水脸上似乎有一些笑意,乔姿蓉不晓得若水在开心什么。
只听若水道:“皇上还有些咳嗽,但是并无大碍了,皇上若是知道小主如此关心他,定会开心的。”
乔姿蓉不理解,但也不质疑,有什么好开心的,她一个后宫底层,指望着皇帝这个大领导吃饭的人,关心一下领导这不是很正常。而她这个小底层,从来没有在皇上面前刷过存在感,只怕是都给她忘了,就算知道她关心,也得问一句,这娘们儿谁啊?
思前想去,她只觉得,若水可能是跟翠儿一样,魔怔了,都指望着她这个不争气的,早点登上高位,她们也好扬眉吐气一番。
思及此,算了算日子,她入宫两个月了,对外界不能说不闻不问,只能说是外面太安静了。怎么皇帝一个孩子都没有,新入宫的这六位,除了她,那五个人住在一个院子了,好像也没听说有人侍寝。
算了,这事儿也不归她管,这是太后和皇后的活儿。她想开点,接着吃饭吧。
若水见乔姿蓉沉思了片刻开始大口吃饭了,心里更是欢喜。
“我去抄经祈福,你不必跟着。”乔姿蓉放下了碗筷,招手叫来了蜜桃。
若水恭送了乔姿蓉出去,扭头就直奔了御书房。
皇上咳嗽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若水一五一十禀告了乔姿蓉今天说过的话。
“小主十分关心皇上,现在去抄经给皇上祈福了。”若水满心欢喜地说。
里面的人哼了一声,似乎是不太高兴。
若水识趣闭嘴,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
“然后呢?”皇上又问。
若水脑子飞速旋转,什么然后?
“你猜她给谁祈福?为什么祈福?”
“自然是为皇上祈福。”
里面的人又是一声冷笑:“若水,你不了解她。”
若水闭上了嘴,她觉得皇上情绪低落,若是在平常,她说了这样的话,皇上一准会开心的赏赐自己,可最近是怎么了?皇上好像不待见霞答应了。那自己就是跟错了主子,前途堪忧。
“回去吧。无事,不必再来禀告。”皇帝一挥手,让人关上了殿门。
若水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皇宫里没有专门的庙宇来供奉,但有一处宫殿,藏着不少经书,太后每月初一十五会来这里参拜。平常日子宫殿便对宫女太监开放,他们可以在这里拜神,以慰心灵。太后此举,赢得了大片的赞誉。
蜜桃打听到这个地方之后,今日又刚好不是初一十五,便带着乔姿蓉来这里拜拜,一来是散心,二来是她家小姐真的需要求神拜佛。
宫殿有些偏,正中央挂着牌匾上书光正殿,院子里种着菩提树,下午的阳光透过菩提树的叶子照下来,与袅袅升起的香火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静谧,让人心安。
“小姐你瞧,这香火很旺盛,您心中所求,定能达成。”蜜桃兴奋道。
乔姿蓉站在院子里,的确感觉到了安宁,心情不错,她看蜜桃一脸的兴奋,于是道:“你去玩吧,今儿就算春游了。”
蜜桃十分开心:“小姐有事叫我!”
蜜桃跑得比兔子还快,她在宫里憋久了,蜜桃不是一个能静下来的人。那小小的凌霄宫,困住的是蜜桃这样天生开朗的人。而乔姿蓉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后悔带蜜桃入宫了。只盼着哪天皇家恩典,放蜜桃出宫吧。
乔姿蓉正想的出神,正殿里走出来一个人,她的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精致的护甲上镶嵌着几颗蓝宝石。
“乔姿蓉,你也来拜佛?”她开口了,还是那种质疑全世界的高傲语调,她是司徒怜雀。
按照位份,乔姿蓉得给司徒怜雀行礼。
“笛贵人安。”乔姿蓉给司徒怜雀行了个万福礼。
笛贵人正是皇上给司徒怜雀的封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含义,她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亲亲相公起的封号都挺有意思。
至于她最近为什么总把皇上称为亲亲相公,主要是她心虚。
司徒怜雀也回了礼,原本是要出去,现在改成了跟她一起进去。
“你不是都拜完了?”乔姿蓉问。
“你是要许什么大逆不道的愿吗?不然你好奇我拜没拜完干嘛?”司徒怜雀一眼就把乔姿蓉给看穿了,这姐妹儿以前可不会问你问题,她那颗心,即便是你原地爆炸了,她都不会问一嘴。
这是乔姿蓉第一次觉得,司徒怜雀这个人是有脑子,有观察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