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嫔妾太过喜欢陛下,以至于会错了意,还请陛下不要责罚,嫔妾在大雨中久站,此刻冷得不行了,陛下,让嫔妾回去吧……”乔姿蓉拉了拉高言许腰带上挂着的玉牌,这玉佩她曾见过,那是他们第一次在宋景之的婚宴上,她顺手“借走”的那一块,一切纠缠,便也是从这块玉佩开始。
“松手!”高言许强忍着怒气。
乔姿蓉不再逗他,乖乖松手。
高言许立即退后两步,离她足有一米远。
“送泉贵人回宫!”高言许从魏冲手上拿过一把伞,自己转身走了。
乔姿蓉装模作样想要追上一步,魏冲等人将她拦下。乔姿蓉本也是装的,于是便给了魏冲这个面子,不再胡搅蛮缠,只是红着眼问魏冲:“魏冲,陛下可是不喜欢我?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饶是魏冲在宫里摸爬滚打二十年,也没见过如此出招的娘娘,他为人滴水不漏,将惊慌压在心里,哄着乔姿蓉说:“贵人哪里话,皇上担心贵人,所以才冒着这么大的雨出来寻您。”
乔姿蓉知晓,今日太多的疑问并未给高言许解答,他早晚还是要追查今日之事的,等他查,不如自己主动交代。
她又缓了缓道:“今日与陛下从太后娘娘那出来,不知怎么就迷了路,走到了一个湖心亭上,陛下生气先走了,我却不敢再跟着陛下,在湖心亭待了一会儿,却没想到下了雨,困在那好一会儿,等我好容易走出来了,便又遇上了陛下……”她微微停顿,故作娇羞,“看来我与陛下,当真是有缘。”
魏冲在听到湖心亭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本不该多言的他多问了一句:“贵人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我才入宫,哪里晓得是什么地方,只是跟着陛下才走到那。不过……”她看了看魏冲。
魏冲静待她继续说下去。
“廊上的画蛮有意思,看着看着,就走到了这儿来。魏公公,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她故作好奇地问。
魏冲笑了笑:“还请贵人恕罪,宫中这样的地方很多,贵人这般描述,奴才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回头等奴才弄秦楚了,再亲自去告知贵人。”
“那便多谢了。”
魏冲一路送乔姿蓉回到凌霄宫,到了宫门口,已经有婢女候着,乔姿蓉一一赏了众人,打发走了高言许宫里的人,这才回到凌霄宫寝殿内,屏退了宫娥,只剩下了乔家人,乔姿蓉这才松懈下来。
不过走了半日,竟然如此惊心动魄。
翠儿和蜜桃伺候乔姿蓉沐浴更衣,蜜桃梳着乔姿蓉的头发,看她仍在发抖,忍不住问:“小姐,今日到底怎么了?奴婢跟不上您和皇上,只能先回宫里等您。”
乔姿蓉猛地抓住了翠儿的手:“有酒吗?”
蜜桃正要说什么,翠儿摇摇头,唤来葡萄送上了一小壶酒,乔姿蓉一连喝了三小杯,方才平静下来。
“鬼门关走了一遭,怕是日子不太平了以后。”乔姿蓉唏嘘不已。
三个丫鬟对视一眼,唯有翠儿清醒一些:“二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妨找家里人商量一下。”
乔姿蓉摇摇头:“给父亲写封信,没事儿别跟高言许提我的事,省得他总觉得我告状。若是坏了我在他心里的印象,这后面还怎么柔情蜜意。”
蜜桃一时没忍住诧异道:“小姐在皇上心里还有形象呢?”
乔姿蓉白她一眼。
翠儿打发了蜜桃去准备衣服,又道:“司徒家那位,想来走动走动。”
“就说我病了,这几日不出门了。”乔姿蓉道。
翠儿点头应下。
乔姿蓉想了想又说:“你去查查,影州来的万静宜,如今被指派去了什么地方,切记要秘密行事,莫叫人发现。”
“是。”
殿选并未明确说万静宜是去是留,但从高言许的举动,她看得出,高言许对影州是有些芥蒂的。入选秀女没有万静宜的名字,那必然还有其他安排。
她想起万静宜,两世都死在她的手里,今生今世,万万不该如此了。或许前世,就该早早断了这个后患。
前世为求自保,与世无争,今生决不能坐以待毙。
“葡萄,莲子羹做好了吗,我等下给陛下送去。”她问了句。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