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容的解药同样也做成了美容膏的样子,宋景之亲眼看着乔姿蓉涂在胳膊上的。
“景之,谢谢你。”乔姿蓉由衷地感谢他送的药。
宋景之笑了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手下进来,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宋景之脸上露出担忧神色。他忙叮嘱了乔姿蓉两句:“你在这里放心住着,有我在不会有人为难你。等到尘埃落定,自然有人放你出去。”
“可我要跟高言许在一起。”乔姿蓉顾不得礼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宋景之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好似是怕人瞧见两个人拉扯一般,努力从她手里往外扥。乔姿蓉见此更是死命把他胳膊往怀里抱,一边抱一边说:“我与他经历种种,早已经芳心暗许,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我在这里的日子,希望能让他陪着我。左右,这里铜墙铁壁,我俩也出不去,他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里呆着,怕是要死的!景之,求你了!你与四姑娘成亲的时候,我还送了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头呢!”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快些放手!什么时候如此胡搅蛮缠了!”
乔姿蓉这才放手,宋景之逃似得跑了。
但他果然讲信用,没多久,哑奴就带着高言许过来了,他头上也套着袋子,双手被绳子捆着,哑奴牵着绳子的一头,大概是怕他的病传染。说来也可笑,她日日跟高言许关在一起,这些人不担心她染上病,对她还是如常接触。
哑奴将绳子往帐篷内一丢, 然后将帐篷的门锁起来。
乔姿蓉上前,拆掉了头上的袋子,解开他手上的绳子。
高言许适应了这里的光亮后,环顾四周道:“条件不错。”
“洗个澡吧,你都臭了。”乔姿蓉吩咐外面打热水来。
因为她和宋景之的关系,外头的人也不敢怠慢,于是热水和换洗衣服一并送了过来。
高言许站在屏风后面,用眼神示意乔姿蓉退后一些。
“快脱吧,前几日都看过了。”乔姿蓉倒是大方,上前还帮他脱下了外袍。
最后的裤子,他拼了命才保住,坐在了木桶里。
乔姿蓉一边用水瓢给他添水,以这水声掩盖着二人说话的声音,她拿出刚才包过点心的帕子,帕子的背面有白色的膏状体,小声道:“永容的东西果然有毒,这是解药,你能找人研究研究这里面都有什么吧?”
高言许一愣。
乔姿蓉误以为他也没办法,有些急了:“你身边没有人能做到?难道只有找到四姑娘才行,这可如何是好。”
“他为何会给你解药?驻颜霜你用了?!”高言许顿时激动起来,他捧着乔姿蓉的脸,左看右看,“你涂哪儿了?”
乔姿蓉被他掐疼了:“小声点。我没涂脸上。”
高言许放开手,乔姿蓉撸起袖子,手臂上的伤触目惊心,腐肉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药膏。
“他眼看着我涂得药,我只能刮下来,所以有点恶心了。”乔姿蓉解释道。
“你……”高言许轻轻地抓着她的手,目光怎么也移不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你说这伤?”乔姿蓉叹口气道,“那天我有些怀疑雪儿,所以用驻颜霜试试她,果然她仓皇而逃,紧接着就着火了,然后咱俩逃命,这些天过去,我都忘了我涂过那玩意了。”
“说谎。”高言许拆穿她,“你试雪儿,分明是涂在了她的脸上,这溃烂又怎么会在胳膊上?你什么时候知道宋景之跟这事儿有关的?你知道他会帮你,所以你提前试毒。你为了帮我?”
乔姿蓉甩开他的手,把那方手帕占着解药的地方撕下来,塞进了高言许腰带的夹层里,漫不经心道:“我贪生怕死,哪里会为以身犯险,别把我想的那样高尚了。今天把你弄过来,也只是为了给我们乔家上个保险,救你有功,以后多赏赐点金子。”
高言许垂下眼眸,睫毛上染了一层水汽,他听着她违心的话,往日里有过的埋怨和愤怒,在此刻烟消云散。她手上的动作不停,如此拙劣的掩饰,生怕他担心的样子,他心里狠狠地一抽。
“哦,还有些事情要赶紧告诉你……”她又将宁息丸的事情说了,高言许时不时嗯一声,眼眸始终垂着,好似在听,又好似发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