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得不错。”看她驻足在一棵石榴树前,晏之初也跟着停下脚步,“庆阳公主寻常在宫里被人称为‘小公主殿下’,久而久之,这‘小公主殿下’就顺口喊成‘小殿下’了。”
“”
所以在宫里,庆阳公主小殿下的称号比他叫得还要响,每每有人称呼‘小殿下’时,他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他年轻时好胜争强,不肯与小女子为伍,自然也就在名字上有意做了区分。
石榴树上石榴花挂满枝头,像璀璨的小灯笼,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意。
慕念白想到个新奇的角度,“严格来说,这位庆阳公主算是你的姑奶奶?”
“论辈分,确实如此。”
姑奶奶竟然比侄孙子还要小两岁,慕念白啧啧称奇,“皇上可真能生。”
普天之下,还没谁敢置喙皇上后宫之事,便是太子,也绝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大约永不可能想到,他会被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样点评。
晏之初曲着两个手指头在她头上敲了一栗,“小小年纪,你懂个什么。”
“我什么都懂啊。”慕念白拿掌根搓脑袋,她手指上还包着两层薄薄的纱布。
事情本就如此,要么是皇上太会生,要么是太子和世子生孩子太早,生孩子嘛,不就男女之间那点儿事,有什么不懂的。
晏之初鬼使神差地凑近她问:“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都懂些什么?”
低沉又略微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身上的檀香气立即窜进她的鼻腔,高大的身形压过来,莫名令她腿软。
慕念白一回头,视线落在浅浅灯光下他莹润的双唇上,忽然有种想咬上去的冲动。
察觉到自己心中恶作剧的想法,她突地一下就心乱了,只能嘴硬道:“我懂的事情少儿不宜。”
晏之初闷声大笑,今日被皇上否决的坏心情瞬间消散。
被他嘲笑就算了,还被他嘲讽:“原来是纸老虎。”
慕念白心中愤愤:要不要咱俩来个吻技大赛啊,看谁厉害。
但她到底没有这样的胆量,深更半夜的,到时候把人撩上火吃亏的还是自己,犯不着。
似乎是说到这话题上,看完石榴花往回走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慕念白脸颊的滚烫也渐渐降温。
眼看快到东厢房门口,慕念白终于说出了今夜早就准备好的话,“在你府中养伤这么久,如今伤已好得差不多,实在是不该再叨扰了。”
很久么?晏之初觉得日子像是一晃而过。
“你想回家?”
“自然是想的。”
不回家难不成还一直住在这儿么。
“可想好了哪一日回?”
“明日便回。”
晏之初抬头望月,天上只有镰刀似的一弯月,好在夜风还算舒爽,能吹散心中大半低落情绪,“好,我明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