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这颗文竹从宋清允还在宋家时就陪着她,后来一直陪她去了绛园,又被她带到沈家。
“你养得可真好。”慕念白由衷赞叹。
曾经她说清允像这文竹,看着纤细脆弱,实则坚毅顽强,在冬日里也能活的很好。
一如外柔内刚的宋清允。
“我知道你怕我想不开,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想得很开。”宋清允拿指尖去触那盆文竹,引得竹叶轻轻颤动,“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守着孩子过日子,总归我不会让自己憋闷死的。”
慕念白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又去戳她脑袋,“没个正形,你还怀着娃娃,怎么能把‘死’字挂在嘴边,快呸掉。”
“呸呸——”
两人都被这傻模样笑到了。
难得好友来访,宋清允不舍得午睡,只拖着慕念白一起躺在床上,像从前在宋府那样,像个小姑娘似的闲谈八卦。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沈淮瑾。
“二弟在家读了几日书便坐不住凳子,下着大雪说要找友人去钓鱼,这大冬日的,哪里有鱼可钓。”
慕念白心道:称呼沈淮瑾为“二弟”,可见她是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了,“像他玩心这么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读书,要是能考上才怪。”
转念间又想起方才沈老夫人的话,脊背顿生一丝凉意,于是把到府上来之后的细枝末节都讲与宋清允听。
“老夫人约莫是看上你了。”宋清允道。
慕念白很不可思议,“看上我?我就不明白,我和沈淮瑾哪里搭了,他就是一小屁孩。”
还是个没脑筋的小屁孩,要不当初怎么会被一箩筐的青楼女子骗。
正所谓“好赌的父,生病的母,读书的弟,破碎的她”,那些女子再怎么舌灿莲花,基本也逃不出这些套路。
宋清允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没把你和晏小殿下的关系透露给老夫人啊?”
“这种事怎么好说!我和他,又没过明路,况且身份悬殊摆在眼前,往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你说得这么轻松,倒是很看得开。”
“我也不是看得开,我就是暂时不去想那些事罢了……”
年关将近,慕念白赶在官府封印前,拿着文册到户部去勾兑购粮的钱。
手续自然是顺利的,抛开垫付的本金不谈,官府还额外付了她五千两银子。
到底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慕念白感慨。
不过很快她也觉得自己很应当,毕竟当初稳定粮价,她不仅献计献策,还出人出力,功劳苦劳全都有,得些酬劳也不算走后门。
到户部这一趟,得了钱不是最要紧,最要紧的是,她听几个出纳在聊明年的采购计划,说南洋那边要定三千盒的名贵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