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你听我狡辩…啊不是，你听我解释。”

“滚开，没事就把这里解决了。”

南宫明姝吸吸鼻子甩开段凌霜的大手，抬脚就往殿外走去。

而之前刀尖对向他们的人，此刻自觉给南宫明姝让开了一条道儿，看得北堂陆心里一慌，怒道：“拦住她！”

“拦谁？”

他的话音刚落，段凌霜已经转身目光冷冷地看向他。

而那些持刀侍卫亦是随着他的转身把刀尖对准了北堂陆，刹那间，局势颠倒，掌局人成了局中人。

“你！你们？！”

北堂陆向后跌退几步，被闪着寒芒的刀尖逼到跌坐在地上。

段凌霜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沉沉道：“王上，你本该可以在王位上安度一生的，可你蠢，些微的挑拨离间你就把刀对向了我，如今的局面，是你自找的。”

说罢，段凌霜一甩衣袍大步去追人了，独留下北堂陆气得捶胸顿足破口大骂。

这边南宫明姝坐着的马车刚要走，帘子一晃里面就多了个人。

“说吧，你想干什么？”

段凌霜坐在她的对面，手肘撑在膝盖上微微俯身凝视着她。

方才出来前听北堂陆吵吵嚷嚷的说了些话，他从中提取了一些关键词，大概是跟北堂静有关。

而北堂静生前最后接触的人，只有她。

“我想…”南宫明姝挪了一下，坐到段凌霜身边，迎上某人深邃的目光时，已经没有了之前怒走的生气，而是有些谄媚。

她伸手挽住段凌霜的胳膊，撒娇似地晃了晃，软软道：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凌霜，你愿意跟我走吗？”

段凌霜黑沉沉的眸子微微一缩，眸光在面前人白皙绝丽的脸上定了定，半晌后，喉结一动道：

“明姝，我不想做三姓家臣。”

胳膊上的手明显一紧，段凌霜抿抿唇再次重申道：“没有哪个帝王，会愿意用一个屡次背主的人，明姝，我不想走到那个地步。”

屡次背主…

南宫明姝手指微凉，缓缓放开了段凌霜。

自古三姓家臣没有一个好名声，是她自以为是，忽略了这一点。

可是，就这样放开他，她又不舍得。

“那你…想要北羌吗？”

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车厢传出，说话的女子抬眼静静看着男人回话，心中已经在想着他回答“想”之后的路。

大不了，她…和个亲？

“不想。”

想法还没落地，段凌霜略带幽远的声音已经传出，他眸底深处闪过一丝迷茫，眼神从南宫明姝脸上移开，透过车帘外的缝隙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

他们脸上的知足安乐和宁静恬淡，是他所向往的生活。

可戎马半生，他却没了家。

南芜已无，北羌对他来说是异族，不想要。

他想要的，只她一人。

可她，是东盛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