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找个万全之策出来。”
顾文星紧了紧怀里的李秋池,说道:“她们两人做生意确实比你要难很多,起码你有爹娘,有弟弟妹妹,你有自己的家,家便是你的坚实后盾,即使艰难,也没人敢欺负。”
“但她们两人,除了与你关系好之后,没有任何的后盾,虽然你会完完全全的帮助她们,但在某些人的眼里,她们就是没有家的孤女,多多少少,是要受些委屈的。”
李秋池叹息一声:“这也是我担心的。”
顾文星接着说道:“她们两人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不如给她们张罗两门亲事,给她们找个家。”
李秋池当即就否定了:“不行,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一直待在我家呢,在我家起码人都熟,虽然每天也要忙碌,但起码我家里人不会逼迫她们什么,若是真的嫁了人,谁知道那人家里是个什么光景,难道要让她们去受苦吗?”
顾文星微笑的摸摸李秋池的头:“你先别激动,我也就只是说说而已,你不愿意就不做。”
李秋池翻了个身,说道:“我遇到你嫁进你们家,是我幸运,但世上像你们家这样对人和善的,也不在多数,打着灯笼都找不出来第二家,所以我不想彭秋彭冬她们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嫁人,然后在婆家蹉跎一生。”
顾文星笑眯眯的说道:“我竟不知道,在你眼里,我家竟这么好。”
“你们家自然是好的,娘从来没给我立过什么规矩,也从未和我说过什么重话,待我和善,文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我身边,天天陪着我,我每天都过得轻松,这难道不好吗?”
“我还怕你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呢。”
“我能受什么委屈,你这话要是让娘听到了,她恐怕非打你一顿不可。”
两人笑闹过后,顾文星拉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小草,这世间的事情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在我看来,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是来受苦的。”
他定定地望着李秋池的眼睛,说道:“就拿你自己来说,你当初在京城里饱受蹉跎,一路的颠沛才回到家,回到家之后呢?”
“你拿钱出来给妹妹赎身,为了挣钱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卖豆腐,在家里辛苦做豆腐,好不容易张罗起来了家里的生意,又被我娶了回来,放弃了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生意,这难道不是你吃的苦吗?”
“再说我,我如今是人人羡慕的乡试解元,在别人看来多风光啊,可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三岁开蒙,从此每天手不释卷,冬日严寒,手冻僵了还要坚持写字读书,从我三岁到如今,我便只有成亲的那天没碰过书本,便是过年,我也从未有一天懈怠,这些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说,我这样算不算辛苦呢?”
“各地的富商豪族,家里堆成山的金银,也不是凭空飞来的,那也是别人一代代进取,一代代祖辈积累下来的。”
顾文星凑到李秋池的耳边:“说句大不敬的话,高高在上的皇帝,穿不净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但他也要每天按时上朝,每天批阅奏折,还要平衡朝堂势力,他难道又不辛苦?”
“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太后,她也是在宫廷里挣扎数十年,经历过不知多少的腥风血雨,才坐到了今天这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