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两份卷宗卷吧卷吧重新放回到防潮的木桶里,肯定的说道:“你们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两个印章有问题,那么给这份卷宗盖印的那位同州刺史肯定也能看出来,但他还是盖了,这份卷宗里面记载的这十余万的钱,怕是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长史凝重着脸说道:“给这份卷宗盖印的,是前任刺史。”
“我听说他死在了敌军的细作手里?”
长史点点头。
顾文星说道:“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要找出来这十余万钱的下落,被花了也好,被藏在什么地方也罢,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些钱的去向给查个清楚。”
他看了两人一眼,问:“你们两人谁愿意负责此事?”
长史诧异的看着他:“大人不自己查?”
顾文星摇摇头:“我计划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过我也不是万事不管,虽然让你们负责,但我也会参与其中。”
别架和长史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别架主动说道:“那便由在下来查吧,竟然敢冒充我的印章在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刚刚说完话,就有小吏员来报告说司马来了。
顾文星坐在主位上,看着走路带风的司马快速的走进来,之后,他随意的朝着顾文星拱了拱手,算作打了招呼之后便自顾自的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对司马的轻狂行为,顾文星面色不变,他咳嗽一声,说道:“既然人已经来齐了,那便开始说事情吧。”
他把收到的信递给别驾:“这是我收到的信,你们传阅着看一看。”
虽然刚才已经听顾文星听说了事情的缘由,但别驾和长史还是细致的把信给看了一遍,传到司马那里的时候,他只是瞄一眼,接也不接:“若这上面说的是毫州军队来了同州的事情,那便不用看了,我都知道。”
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寂静了下来。
别驾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长史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这司马一进来就对顾文星很是无礼,面对上官的时候,他还有几分的漫不经心,再加上刚才的话,他不就是明着告诉顾文星,底下的县衙里有他的人,他有自己的势力吗?
这也太不把顾文星放在眼里了。
倒是顾文星轻笑了一声,说道:“既然司马知道这件事,那不知司马对这件事怎么看?”
司马直视着顾文星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司马对这件事怎么看就怎么说,不拘于哪个方面。”
司马的眉头当即紧紧的皱了起来:“你想偷懒?”
顾文星不解的看着他:“司马这又是哪里的话?”
司马轻哼一声:“你一个刺史,把我一个只会带兵的司马喊来问我怎么看,莫不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想听听我的话好顺着坡下。”
顾文星无奈的摇摇头:“倒不是这个原因,对此我当然有自己的看法,只是我初来乍到看事情恐怕会有什么疏漏,这才把你们喊来一起商讨。”
“我是粗人,不会动脑子。”言外之意便是他不想参与商讨。
一旁的别驾和长史两人默默无声,其实都在关注着顾文星的反应。
按理来说,顾文星作为一个刺史,被一个手下这么不看在眼里,便是泥人也该有三分火气的吧?
但事实是,顾文星不羞不恼,而是直接说道:“既如此,那便我和别驾还有长史三人商讨,商讨出了解决的办法后,你再配合我们。”
随后,他笑眯眯的问别架和长史两人:“你们对此怎么看?”
长史客气的说道:“大人面前,我们怎敢班门弄斧,我们还是先听听大人的意思。”
顾文星从善如流的说道:“那好,那便我先来说,抛砖引玉,你们随后再说。”
他思索之后,才开口说道:“一般情况下,没有朝廷的调令和两个州府刺史的来往文书,各地的军队不得踏入其他的州府,我这几天天天在州府里待着,也没见过毫州那边送来的相关文书,所以来我们同州的这一军队出现得不合法,他们违背了朝廷的指令,我只需要一封奏折送到朝廷去,他们应当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他的话落下之后,屋子里的三人都转头看着他,目光灼灼。
长史当即说道:“属下不建议大人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