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双手叉腰看着眼前的空荡笑得肆意:“小丫头和小小子还想跟我浸淫社会多年的社畜斗。”

绿芜把传送玉牌给了她的事她后面发现了，她说绿芜怎么怪怪的呢，本来想还回去，又怕被她发现闹起来把玉牌丢了就不好了，不过清辞那小子后面知道了，晚上偷偷把自己的玉牌给了绿芜。

也正好，打草惊蛇不是她的性格，绿芜和清辞到底还是年纪小呀。

想到这儿柳絮有点洋洋得意的意思。

随后又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她有点不太习惯自己情绪外放在脸上的样子。

重新从上面下去飘到席亭序面前，对方翻了个白眼。

柳絮才想翻白眼呢:“你早说能送他们出去啊，浪费那么多时间。”

席亭序皱眉:“让你们多相处一会儿还是本座的错了？”

“不是这个意思，确实是在上面待的有点尴尬。”柳絮摸着下巴想到那些人一脸愧疚的表情她就起鸡皮疙瘩。

席亭序说:“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能把秘境里的人都送出去，就上面那些送出去了，太远的送不了。”

其实已经都送出去了，他只是私心想和柳絮多待一段时间。

“那不是还要等很久？”柳絮皱着眉。

席亭序当时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不愿意跟我在这里多呆？好哇，相好的走了就开始露出本来面目了是吧？！”

柳絮十分无奈，她感觉这个人的精神不太正常，随后又想他被关了一千多年有点变态很正常，没必要生气，就语气温吞的解释：“不是的，我没有相好的你怎么不听我解释呢？”

说完柳絮眨了眨眼睛一脸诚恳，席亭序看得有些呆，本来想阴阳两句的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我这不是怕你等急了吗，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了不是。”

席亭序一愣，心中蔓延出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你是……为了我？”

柳絮刚想说不是，但又想到对方精神不稳定不能刺激，就顺着他的话说：“对啊，你呆了一千多年，没有感觉到孤独，感觉寂寞感觉冷吗？”

席亭序垂眸，随后突然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小柳儿，你若真是心疼我就罢了，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挫骨扬灰。”

柳絮：主打的就是一个恩将仇报。

“知道了。”柳絮无奈拿出一颗糖塞嘴里，又问：“你要不要？”

席亭序看了一眼柳絮，矜持的扬了杨下巴张嘴。

柳絮给他塞了个糖。

看到席亭序眯起的眼睛，柳絮觉得糖是人类发明的最神奇的东西了，所有人都爱吃，这千年老妖都被它征服了，她有机会一定要承包一个糖厂，那不赚翻了。

“哦对了，你能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传送出去吗？”

席亭序腮帮子鼓起，含糊的说：“不知道。”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觉得千年来的寂寞在这一刻好像是值的，他在这里关了这么久，说不定就是在等她的。

想到这里席亭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柳絮说：“我要不去上面等？我去打个坐。”

“就这打。”席亭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柳絮面无表情：“不是，我打坐时间很长的，万一你坚持不住了我又摔下去怎么办？”

“摔不了你，你以为本座是谁？”即使只有一缕神魂，妖力也不是这区区无妄深渊的能完全封印得住的。

柳絮小声嘟囔：“拽什么，还不是被关了一千多年。”

“啧——”

“诶诶诶，我没说什么，我打坐了。”柳絮赶紧闭了嘴不再去惹这个喜怒无常的妖怪了。

柳絮坐在他旁边打坐，他用神识去看柳絮的模样。

他其实不明白柳絮的做法，他的想法很单纯也是利己主义，对于那种舍身救人的想法一向都不屑一顾的。

而且一直对那些把苍生挂嘴边的修者不齿。

想那些得道飞升的大能们，没飞升时把苍生众人当做口头禅，端的也是一副大爱世人的模样，一旦飞升之后，下界的苍生？呵，死光了都不见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他脑子突然一晃，想到了一个人。

天界的一个……傻瓜。

为什么席亭序要认为这人是傻瓜呢？祂以身相殉，拯救苍生，连那些神啊佛的都没有站出来，祂却站了出来。

都已经是帝仙了，却做这种傻事，是因为当太久的神了吗？

也是，上界都这么无聊，天界一定更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