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见过这个帝仙，甚至不知道祂是男是女，又或者祂根本没有性别，就连以身相殉是不是真实的，也很难说。

他也只是听说而已，总有人说现在的下界上界和天界能存在都是因为帝仙的陨身，真实的情况谁知道呢，帝仙死的时候，他父皇都还是个蛋。

望着柳絮那张美丽的脸，席亭序思绪跳跃的很快，他觉得她若是做出意乱情迷的表情，会更美吧。

有了这个念头的席亭序突然慌乱的收回了神识，他有手都想甩自己两巴掌，他在想什么不知廉耻的东西！

呼出一口气的席亭序闭上眼睛装睡，其实之前一千多年一个人的时光大多数他都是闭着眼睛断却神识睡觉的。

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一睡就几百年，反正也没人会来打扰他。

他闭了会儿眼睛就睁开了，眉头紧蹙一副烦躁的模样。

“睡不着呢怎么。”他嘟囔了一句，嘴里好像还有一丝甜味。

不管是妖还是妖神的时候，他都没有吃过糖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很新奇的体验。

妖界也跟人界一样，什么都有，糖应该也是有的，不过他没有过这些东西的概念，妖界倒是有种泯灭人性的糕点，叫七子糕，蒸煮童男童女，揉进面点，做成的糕点。

他没吃过，吃人是低级妖怪做的事，他当妖皇的时候挺与世无争的，尽量都避免和人类产生纠葛，明令禁止这些东西。

但人与妖的厮杀好像与生俱来，不管如何阻止，人会杀妖，妖会吃人，他如何都改变不了。

直到他飞升上界成为妖神了，都没有做到彻底灭绝这种情况，也许只有他的努力是不行的吧。

但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人的身上呢，他们比妖还恶劣，妖只是残忍。

啧，半斤八两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席亭序的思维极其活跃，在柳絮打坐的这段时间他想东想西，思维上升的越来越高，立意都变得高大起来了，柳絮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到席亭序一脸严肃的样子，紧张兮兮的问：“怎么了吗？”

席亭序吓了一跳，他想的太入神了，后面都忘记有人在了，他神情慌张了一瞬，柳絮就直接落了下去，她骂骂咧咧：“席亭序我#￥……##￥！”

席亭序黑着脸把她拉起来，她喘着气，她刚刚完全放松的状态来这么一下，太刺激了。

少女脸色涨红，微张红唇轻轻喘息，眼中带着一丝不满，眼角殷红眼尾上挑，倒是……莫名勾人。

席亭序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心动柳絮就说：“你情绪能不能稳定一点，能不能不发疯？”

“你说我发疯？！”席亭序不可置信，这人居然骂他！等等，她刚刚掉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也在骂他，还骂的很脏？

“你——”席亭序想骂回来，又觉得好像是他的问题，不对！谁让她突然出声吓他的。

“怎么样，差不多时间了吧？我感觉我打坐得打了有十几个时辰了。”柳絮连忙转移话题。

她正常的打坐时间是两个时辰一个流程，青竹断了，她只能一直打坐，她记得她醒了至少五次。

席亭序也没注意时间，他本来就对时间概念模糊。

含糊的说：“谁知道，我在修炼。”

柳絮狐疑的看他，真诚的发问：“一缕神魂还能修炼？你就剩一张脸在这儿都能修炼？”

席亭序几乎觉得她是在阴阳他了，不过对方的眼神实在澄澈，好像真的是因为好奇才真诚发问的。

“要不我也抽你一缕神魂出来你试试？”席亭序没好气的说，柳絮沉默：“抽出来还能放回去吗？我还活着吗？”

“你还真想试试啊？”席亭序一脸诧异，他就随口一说。

柳絮回答：“既然你提出了，我就回应你的问题。”毕竟话题是她挑起来的，对方说了方法那就试试。

席亭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柳絮莫名其妙，整个无妄深渊都回荡着席亭序字正腔圆的哈哈哈哈。

“……你笑起来怎么这么像武侠剧里爽朗的主角大仇得报的样子。”

席亭序停下笑疑惑的问：“武侠剧是什么？”

“你就当是戏。”

他问，她答，一来一回也过去了许久，席亭序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很奇怪，她话很少，但是又什么都能跟你说。

“你是不是会弹琴？”席亭序突然问。

话题跳的太快了，柳絮还停留在上一个席亭序问她对妖界怎么看的话题当中，她的回答他不满意？她顾忌对方是妖已经在捡好听的说了，怎么突然就换话题了，精神不正常的人思维果然都很活跃。

“会。”

“弹来听听。”席亭序高傲的说着。

柳絮觉得自己像卖艺的。

但她觉得她不拿出来，席亭序嘴里是一定会说出：“呵你只会给你相好的弹是吧？”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