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望寻有些心疼柳絮,伸手摸摸她的头:“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等我们回到南梁国我就带你去住大宅子,还给你买很多漂亮衣服和首饰,嗯……给你喝最稀有的兽血!”
柳絮:最后一条大可不必。
柳絮有时候觉得温望寻张的这张温文尔雅的脸很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性格有点跳脱天真,跟沈则礼的脸倒是蛮搭,沈则礼长了一张健气漂亮的少年脸却总是一脸老成的样子。
柳絮:性格不贴脸真的很违和。
沈则礼在马车里跟柳絮就没什么话聊了,他不像温望寻话那么多,他只会用复杂的眼神看柳絮,然后皱着眉沉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极其严肃,双手抱着胸神色意味不明。
柳絮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他一直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看,我干嘛?”
沈则礼恍惚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侧过头,耳朵有些烫:“没什么。”
柳絮:?你这时候害羞是什么意思啊,气氛不太对兄弟,你不对劲。
就这种诡异的模式持续了好几天,十多天的路程因为他们日夜兼程马都快累死的时候终于到了下一个城镇了,他们准备去换一匹马。
就是把这匹跑了很久的马卖给城里的马夫然后贴点差价换一匹休息好的马。
马夫检查了这匹马没有什么病,确认只是跑了很远之后给他们换了马,花的钱也不是很多。
柳絮是万万想不到她换的二十一两能用这么久。
温望寻是个皇子花钱大手大脚惯了都能把钱省成这样真的很不容易。
其实也要归功于柳絮会抓野兽给他们当粮食的缘故,他们多出来的兽皮还被沈则礼拿去卖了。
温望寻看沈则礼出去卖了兽皮回来的时候还一脸震惊,他说为什么沈则礼要留下那些兽皮呢。
毫无赚钱能力的温望寻只能竖起大拇指赞叹,没他俩他得死外边儿。
不过这里离南梁国还是太远了,他们这点钱也不是很够。
他们的钱除了买一些干粮之外,用的最多的地方是沈则礼的符纸,也是因为他需要买符纸需要花钱才处理兽皮拿去卖的,他住山里没有钱的时候也是去山里打猎卖兽皮攒钱的。
他们那边镇子鬼几乎都被他抓完了,镇上的人都家宅安宁,没有什么需要他去做法的时候,只是有人去世让他去做一场法事的那种赚不了几个钱。
他师父也没有什么钱,他穷了二十多年了,头一次被迫出远门,还要为钱发愁,要不是柳絮就他和温望寻这个富家子弟应该是要一起死外边儿,倒不是饿死,十有八九是符纸用完了没钱买,没钱去镇上居住被森林的孤魂野鬼搞死的。
“唉……”温望寻第十次叹气。
他们现在住在这镇上的客栈,雨下的太大了,他们不得不留宿,给他们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了。
柳絮趴在窗口仰头看着窗外的雨滴,伸手去接雨水。
看到柳絮接雨水玩儿的天真模样温望寻又叹了口气:“唉……小絮儿什么都不愁真好。”
沈则礼喝了口茶水:“她跟着我们才叫受苦,人家在山里呆的好好的。”
“……”温望寻无语,话是这么说,但提议把人家带走的人不是你吗,怎么现在听起来的语气像是怪他?
哦,归根结底的话,是跟他有点关系。
突然一个妇人打着纸伞从外面进来,她收起伞用绢帕捂嘴咳嗽两声。
小二赶紧上前:“张夫人下这么大的雨都来给张大人打酒啊?”
“咳咳,嗯……一坛花雕。”她将钱递给小二。
柳絮嗅了嗅鼻子,转头看向那个妇人:“有鬼。”
沈则礼猛的转头看那个妇人。
她脸色惨白,她没有点胭脂,嘴唇是有些发紫的颜色,眼下还有些青黑。
沈则礼站起身从怀里掏出罗盘,罗盘的一角坠着一个小小的铃铛,他五指张开平稳拿着罗盘,他没有动,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那坠的铃铛也发出叮铃的脆响。
张夫人感受到视线,朝着三人看来,尴尬的点头示意,就转头去看着小二给她拿酒了。
“则礼怎么办?”温望寻问。
沈则礼抿唇:“当然不能让怨鬼横行霸道,我去去就来。”
张夫人已经走出了客栈,沈则礼连忙拿起柳絮的纸伞追了出去。
温望寻看着一前一后出去的人转头夸柳絮:“不愧是小絮儿,你怎么知道有鬼?”
柳絮指着鼻子:“闻,有阴气。”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很重。”
不过她很奇怪,这么重的阴气为什么沈则礼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