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望寻招呼小二过来,他打听道:“小二哥,刚刚那位夫人,就是打酒的那夫人是什么人?”
小二狐疑的打量着温望寻,皱着眉。
这公子人模人样的,怎么打听人家已婚妇人的事:“公子问这干嘛?”
他好像看到他们同行的另一个公子追出去了,不会是什么坏人吧?要不要报官啊?
小二的眼神实在是过于明显了,温望寻连忙解释:“不是,在下挚友是一名天师,他看出那名夫人有点不对劲。”
“……”小二满脸不信,这位公子看着年纪不大,刚刚出去的公子看起来比这个公子还小,什么天师?看起来才弱冠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天师,他印象中那种高人至少都是不惑之年。
柳絮伸手戳了戳小二的手臂,小二疑惑看她,只见她用指尖指着茶杯,茶杯轻轻抖动,然后飘了起来,小二吓得退后好几步,柳絮松手茶杯落到桌上,茶水溢出,柳絮朝着温望寻使眼色。
温望寻自己都很惊讶,然后收回神色轻咳一声,假装老神在在:“这位就是,呃,那位天师的弟子。”
他朝着小二招手:“你过来我好问问你。”
小二腿都在打颤,走过来连忙朝着柳絮作揖:“见过天师,您问,小子知道的都告诉您。”
温望寻问:“那夫人是什么人?”
“张夫人是咱们镇上的探花郎的妻子,张大人因为想衣锦还乡,考上探花之后就回来镇上当了个知县,是一桩美言呢。”小二说到这又感叹:“其实张大人可以在上京谋个史官的职务,前途无限,偏偏回来当咱们镇上的小县令,一辈子就绑死在这镇上,唉……”
温望寻回答:“其实当史官也不一定就能出头,毕竟翰林院的文人很多,回来当个七品官也不错……”
小二不明白,反正他觉得放弃大好前程不去上京回镇上绑死很吃亏,白读那么多年书了。
“嗯……倒也是,落叶归根嘛,也不错。”
两人话题好像歪了,柳絮敲了敲桌面,两人才回神,温望寻又问:“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那夫人看起来不太好。”
他委婉的说着,没说对方阴气重。
小二思索:“张大人以前滴酒不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夫人天天都会来咱们这儿打一坛子花雕酒,其实这也不算很奇怪吧。”
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这张大人而立之年,爱喝酒了很正常,又不是十几二十的少年郎了。
“张大人不奇怪,张夫人呢?”温望寻又问。
小二想了想:“张夫人是张大人中榜之前就成亲的发妻,为人有礼温和,一点没有县令夫人的架子,府里都没有几个下人的,买菜做饭这些事都是亲力亲为,像今天这么大雨也会亲自出来给张大人买花雕酒,每日风雨无阻。”
温望寻看了眼柳絮,柳絮又趴回了窗沿继续伸手接雨水,好像并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一样。
“那也没什么。”温望寻说,小二也点头,随后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神神秘秘的凑到温望寻耳边小声说:“其实有个奇怪的八卦,都是街里邻里瞎传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张大人在回乡的路上救了一美貌的姑娘,接回家中了,不过我觉得这是空穴来风的说法,没人见过那所谓的姑娘出过门,而且张夫人也说是无稽之谈,只是张大人回乡途中确实发生了泥石流,救没救人就不好说了。”
他又状似思索:“不过说起来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张大人了,他回来这几个月,鲜少露面,我们镇上太平,也几乎没有需要升堂审理的机会,我都不记得上次见张大人是什么时候了。”
过了会儿沈则礼回来了,他衣服都湿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小二吓了一跳上前:“哎哟天师大人,您是怎么了?”
沈则礼疑惑的看着小二,随后摆手:“无事,小二哥麻烦你给我打盆热水,我洗漱一下。”
小二点头哈腰:“嗳,您楼上请,小子马上就去烧水。”
小二的殷切让沈则礼有些莫名其妙,走过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他怎么知道我是天师?”
温望寻眉飞色舞的叙述刚刚柳絮把茶盏漂浮起来的事,还让她再表演一遍,柳絮面无表情的伸手指着茶壶,茶壶悠悠飘起。
沈则礼诧异,温望寻举着茶杯到茶壶面前笑嘻嘻说:“能不能倒水能不能倒水,给我倒一杯。”
柳絮又操控着茶壶给他倒水。
有时候觉得温望寻很像个不谙世事的世子少爷,天真的不像是个在皇宫摸爬滚打的皇子。
柳絮竟然还会这种术法确实让沈则礼很惊讶。
温望寻美滋滋的喝了茶水又问:“你跟那张夫人说什么了?刚刚我跟小二打听了些事。”
他将小二说的事给沈则礼说了,沈则礼沉默,他说那夫人听说他是天师很慌张的样子,而且一直强调她什么事都没有,当他说她身上有阴气怕是有鬼魅之类的事,对方神色一变便要走,他伸手拦时还被推到了,这才一身狼狈回来,他给了一张符咒给那夫人,她也避之不及跑的很快。
沈则礼断然是不能让鬼魅作祟的,但若是人要拦他确实也没法为了诛杀鬼魅对人动手。
沈则礼有些惆怅。
温望寻摸着下巴问:“你没办法,能不能让小絮儿去?”
沈则礼看向温望寻,柳絮也转头看他,温望寻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小絮儿不是会飞嘛,她动作又快,又不怕鬼,她去打探打探不是很好?”
柳絮跃跃欲试,她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