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一把抢过了镜子,啪的拍在桌上,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实际上已经气炸了。
温望寻还在笑,沈则礼伸手拐了拐他,他才捂嘴不笑了,准备去找小二要盆水,刚想出门就看到小二很有眼力劲的端着盆水上来了。
他又想柳絮顶着这个小花猫的脸从客栈大厅走上楼就更好笑,接过铜盆道了谢就进了屋子,将水盆放在桌上浸湿帕子给她擦脸。
沈则礼在一旁拿着她的手给她洗手。
二饼【……感觉是富婆的待遇,不知道是便宜这俩小子还是柳絮吃了亏。】
有人伺候洗脸洗手的,柳絮心情好了些,温望寻看着那张缓和下来的小脸忍不住想笑,嘴角一直扬起,眼神温柔的捧着她的脸给她擦脸。
擦干净又拧干帕子给她擦手。
“怎么样小神探,发现什么了吗?”
柳絮思索要怎么简短的说她发现的。
“张夫人。”她说一句他们就点头:“很警惕,张府,两个,小厮。”
“然后呢?”
“张大人,生病,吃腐臭,的东西。”
“还有酒。”
温望寻一头雾水,沈则礼则思索着。
“你知道小絮儿说的是什么吗?”
沈则礼回答:“她说张夫人很警惕,她应该察觉到絮儿了,他们张府只有两个小厮,一个县令府邸只有小厮就很奇怪了,还只有两个。”
他坐了下来又说:“小二说这个镇子很和平,基本没有发生过需要报官的事,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个张大人生病了。”
“这有什么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生病的人不去抓药,而日日买花雕酒,而且那个张大人吃的腐臭的东西是什么也很值得怀疑。”
温望寻若有所思:“他们确实不太对劲,我们要不硬闯?”
沈则礼翻了个白眼:“你还是皇子,硬闯民宅这事你都说得出口,他还是个县令呢,他派人抓我们怎么办,想想别的办法,不要节外生枝。“
温望寻苦着脸:“那我们也不能浪费时间了呀,盘缠也不多了。”
柳絮腾的站起来:“我去,打猎。”
温望寻把她摁下来:“哎呀没事,怎么事事都要你去,我还有块玉佩,拿去当了应该能换点钱的。”
沈则礼摇头:“我们明天直接上门求见那个张县令再说。”
次日,柳絮打着伞带着二人来到了张府,她指着张府的门,沈则礼示意温望寻敲门,他去敲了门,小厮将门开了条缝,打量着眼前的温望寻说:“公子您找谁?”
温望寻温文尔雅的笑着:“找张大人,麻烦通报一声。”
小厮迟疑的说着:“老爷卧病在床不宜见客,公子还是请回吧。”
说着就要关门,温望寻拦住:“诶等等,我是有急事找张大人,麻烦小哥通传一声。”
小厮也有些恼了,声音大起来:“都跟你说了我家老爷生了病,你怎么不依不饶的?”
温望寻还想说什么,柳絮蹦到了门口,温望寻拦都没拦住柳絮就把门推开了,小厮倒在地上,另一个小厮也赶紧跑了过来:“你们做什么!来人呐!”
柳絮:……?他们府邸有人吗?不就他俩?
张夫人从屋内出来,神色淡然,朝着两个小厮挥了挥手:“下去吧。”
两个小厮点头称是下去了,张夫人皱着眉看向沈则礼轻咳了两声:“咳咳…这位公子,昨日我已经与你说的很清楚了,咳,我家中没有鬼祟,你这样擅闯民宅可是犯法,闯的还是县令府邸,你们想进大牢吗?”
沈则礼皱着眉解释:“张夫人,确实是因为贵府阴气很重……”
张夫人不耐烦打断,语气急促:“哪里来的阴气,我看你们想讹钱才是真。”
说着她拿出一个钱袋子丢给他们,温望寻一把接住表情诧异,张夫人又说:“拿着钱走吧,我们这里没有邪祟。”
说完就看着他们似乎在等他们走。
他们还在争论,柳絮的视线却穿过垂花门的屋顶看到二层正房的门口开的一条缝。
柳絮从脚底开始蔓延出阴气,普通肉眼看不清她身上蔓延出来的阴气,温望寻只觉得周围的气温突然冷了下来,转头就看到柳絮的裙摆无风自动。
张夫人大惊失色看着柳絮厉声喊着:“你干什么!”
柳絮的阴气很快漂浮起来直直冲向二楼主屋。
同时他们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喊,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嘶吼又夹杂着男人的低吼。
张夫人大惊失色朝着身后主屋跑去:“夫君!”
沈则礼连忙跟上,温望寻拉着飞起来的柳絮往前跑:“小絮儿你做了什么?”
柳絮回答:“催化。”
她昨天晚上就感觉到那屋子里的阴气虽然很重,但又不是纯阴之气。
柳絮的尸气很重,她将自己尸气引去催化那阴气,很容易就能把那阴气给催化成纯阴之气,这样那里面的东西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楼上的人应该就是张大人,柳絮觉得他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很奇怪。
沈则礼跟着张夫人到了楼上,看到张夫人搂着一个浑身腐烂,痛苦捂着头的男人泪流满面:“夫君!夫君你怎么样,夫君……”
她又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转头朝着沈则礼跪下:“天师,天师你救救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呜呜……”
沈则礼蹙眉拿着桃木剑护着身后的温望寻和柳絮:“你夫君已经死了,他现在是活尸,会渐渐失去意识和理智。”
张夫人愣了一瞬忘记了哭,她突然又神色森然起来,摊手挡在张大人面前:“都是你们!是你们做的对不对!你们快滚!你们休想动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