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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忙碌的一天,线索太少了,这个罪犯的智商很高,反侦察能力极强,画像师也无法画出准确的画像,进度又被拉低了许多。
柳絮申请和刑警一起去走访取证,按照林浅之前的行动轨迹他们来到沈峤南所在的餐厅。
沈峤南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平时也会在那里演奏小提琴,柳絮和江槐书到的时候他正在接受取证。
看到柳絮他的眼睛亮了一些朝着柳絮挥手,柳絮走过去的时候他又淡了些神色,语气凝重:“林小姐的事……”
柳絮沉默一瞬点头,沈峤南才继续说:“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如实相告,尽力配合调查。”
“那谢谢了。”柳絮拉开椅子坐在一旁听警员询问。
那天林浅来打包了菜就匆匆离开了,沈峤南其实也没有跟她有过多接触,只是在前台看到她两人在餐厅聊了会儿,菜打包好之后林浅就离开了。
沈峤南满含歉意:“当时我店里比较忙,后面我又有事出去了,要是我送林小姐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是有什么事?”柳絮突兀的问了一句。
沈峤南顿了一瞬,那记录的警员也转头看了一眼柳絮,沈峤南回答:“有位客人在我这里定了唱片,我给他送唱片过去,我可以给你们他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确认一下。”
说完就拿出手机念对方的电话号。
之后警员又问了些问题几人准备离开,沈峤南叫住柳絮,江槐书皱了眉,还是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没想到第二次和柳老师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沈峤南寒暄,柳絮其实没有什么心情去跟他寒暄这些。
沈峤南又道:“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我一早就准备好了唱片机说要送给柳老师,一直没有时间……”
柳絮看了一眼他,皱眉:“确实不太适合。”
沈峤南表情有些僵硬,垂眸失落道:“是我冒犯了,抱歉。”
柳絮点头:“等处理完这些事,再说吧。”
沈峤南这才伸手指引示意:“那我送你出去。”
沈峤南将柳絮送到了门口,江槐书就灭掉了烟走过来:“柳老师,我们去东区的商店询问。”
她和江槐书上了车,沈峤南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走访了一天,询问了上百人的证词,东区是商圈,每天在这里的人流量上万,要找到目击者难上加难。
这一天确实没有什么收获。
柳絮和江槐书晚上一起下班,因为早上放冰箱的宵夜,江槐书跟着柳絮回了家。
从冰箱拿出昨天江槐书打包的菜热了热两人一起吃,期间江槐书和柳絮一直在分析,他表情为难欲言又止。
柳絮说:“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觉得沈峤南的身高和那个嫌疑人的身高差不多,身形也很像。”
柳絮垂眸,她也是这么觉得:“他有不在场证明,总不能他会分身术吧。”
“确实……但是我直觉觉得他有点奇怪。”
柳絮像是被他逗笑了,语气都带着笑意:“刑警办案,不是靠直觉吧?”
江槐书看柳絮的情绪好像好了些,也傻笑着回答:“当然不是,我们办案讲证据的。”
柳絮正色:“不过沈峤南确实有点奇怪,或许可以跟一跟。”
江槐书点头,随后思索:“嘶,但如果沈峤南有嫌疑,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动机又是什么?”
无差别连环杀人的案件,大多数是凶手宣泄内心不满,他们没有目标甚至没有动机,死者之间没有联系,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这是最棘手的。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桌上的菜都有些冷了,江槐书问:“柳老师你还吃吗?”
“不了。”
“那我收了。”他麻利的将桌上的碗收进了袋子里,将垃圾提着:“我先走了,柳老师……”他顿了顿突然转头询问:“柳老师,我能叫你阿絮吗?”
柳絮有些愣,她是坐在椅子上的,微微仰头看他,江槐书的表情认真,似乎也是考虑很久才问的这句话。
“好。”
听到柳絮的回答江槐书才笑笑示意手中的垃圾袋:“那阿絮,我走了,早点休息,晚安。”
江槐书离开之后客厅就安静下来了,除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菜的香味之外,整个屋子又冷清了许多。
柳絮将灯关来只剩下沙发旁边的一盏灯,她又坐在那沙发的一角,抱着自己的膝盖望着城市的霓虹闪烁。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柳絮拿起手机,竟然是沈峤南发的消息。
他询问柳絮是否有时间,他有空给她送唱片机过来。
柳絮本来想说不用,但想到自己的怀疑,回复道【那就下周末。】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是语音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笑意:“那下周末再见了柳老师,就在餐厅吧,我请你吃饭。”
【好。】
在短短一周内,出现了两起悬丝断颈的案件,这对F城的警方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市民也纷纷产生了恐慌,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出现了许多营销号对这个案件的分析。
重案组顶着巨大的压力,不得不召开记者会,周六的下午,记者会刚刚结束,一封匿名邮件就发到了警局。
是一段音频。
“啊!救,救命!放开我!唔——”粗重的喘息,以及被扼住喉咙的呜咽声,衣料摩擦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短促的惊呼之后便不再有动静了。
周队大发雷霆:“这是对警方公然的挑衅!”
这个声音对柳絮来说并不陌生。
连江槐书都听出来是林浅的声音了,他伸手拉着柳絮的衣袖神色紧张:“阿絮?”
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皱眉道:“周队,再放一遍。”
周队看江槐书的反应好像也知道那段语音是谁的了,他迟疑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到什么声音了,再放一次。”
周队这才示意警员重新放一遍,这次柳絮是戴着耳机听的,林浅痛苦的呼吸和挣扎近在咫尺,在她的脑中不断的播放。
她听了两遍,嘴角僵硬:“我好像,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