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钦面色如常,步履稳健的走着。孟听看他是真不感兴趣心里也没了打趣的心思。
孟听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眼神犀利的盯着外面。
一路紧绷神经在回到庄园的那一刻才稍稍松快一些。
刚进入客厅,孟听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不行了,胆子越来越小了,草木皆兵了都。”
宋淮钦淡淡开口道:“把医院里的人撤下一批,把对面楼得人尽快审问完。”
孟听神色严峻的点点头。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客厅。
宋淮钦回到书房,打开书桌拿出了一叠照片。
那叠照片是给莫多的底片,谁也不知道给莫多的照片是电脑合成的。
他就仅靠着这一沓合成的照片顺着莫多的给的蛛丝马迹找到了那个文件所在的大概位置。
宋淮钦手指轻叩着照片,心思却飘到了孟听在医院里时说的那句话。
宋淮钦忍住心中的悸动,按下了想要去找叶之安的心思,答应她的放她十年的自由,就要说到做到。
可…好像也没有答应她不能看看她吧。
宋淮钦拨通了宋一的电话今晚紧急飞美国。
宋一正在密室里拷问白天的杀手,接到宋淮钦的电话懵了一会儿,随后将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才从密室出来陪着宋淮钦去往美国。
旧金山的伦巴底街。
宋淮钦身着一件黑色休闲衬衫,手里静静的握着叶之安和他在上海静安寺求来的手串。
昨天的叶之安趁着夕阳来到这里散步,宋淮钦感受着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脸庞。
平常索然无味的风景此刻在他眼里却是如此的优美,宋淮钦看着眼前开的正好的绣球花,想象着叶之安昨天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的绣球花是如何的美。
不知道她离开自己以后心里有没有想过自己呢?
宋淮钦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自从上次从旧金山的九曲街回来以后,宋淮钦和孟听解决了莫多的事情,他的商业帝国更比以往往上迈了一个台阶。他的身价已经到了不可估量地步,孟听的身价因为有了其他产业的加持一跃跻身于世界富豪排行榜上。
一往经年,宋淮钦对比以往越发的沉稳细致,脾气也不如年轻那会那么狠辣暴躁,相比较于和叶之安认识的那段时间,多了些许人情味和温度。
十年的时光里,叶之安走过许多的城市,最后知道她的消息是她出现在非洲大陆的国家。
宋淮钦想她想得抑制不住的时候,就会去她走过的城市,感受她踏过的街道,休息过的咖啡店,吹过的晚风。
有的时候会隔着一条街道静静的坐在绿化带的台阶上隔着路灯静静的看着叶之安房间的灯开了又熄灭。
离着十年之约的时间越来越近,宋淮钦那颗心就越来越忐忑,悸动。那颗本已沉寂的心就像海绵一样吸满了即将见面的幸福。
最后一次得知叶之安出现的国家是坦桑尼亚。
此刻的坦桑尼亚正赶上非洲大陆动物迁徙的时候。叶之安提早来了一个星期在尼亚鲁斯威嘉酒店守候着,等待着塞伦盖蒂大草原上动物迁徙的壮观景象。
叶之安从用餐区回来以后,房间灯亮起就看到宋淮钦一身黑坐在房间的椅子上。
叶之安被吓的叫起来,宋淮钦站起身嘴角噙着笑意,宛若捷豹看着猎物一样贪婪的盯着叶之安的脸庞。
叶之安比之前健康一点,肤色也不是之前的白玉无瑕,变成了活泼健康的小麦色。
一件灰绿色的背心和一条过膝收腰的军绿色牛仔裙。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
宋淮钦朝着叶之安走过来,叶之安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反应过来企图大声呼救。
宋淮钦将食指放在嘴边,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不要出声。吵到别人睡觉了。”
叶之安一脸严肃的看着宋淮钦。宋淮钦走过来站定到叶之安的面前。
他身上凛冽犹如雪后松柏的味道直钻进叶之安的鼻腔,与她这么多天闻到的独属于草原的味道截然不同。
“叶之安,在这十年里,你过得开心吗?”
叶之安看着眼前疯批的宋淮钦。
自知跑不掉,顿时觉得无趣。
“挺好的。看到听到了许多。”
宋淮钦轻笑一声。伸开双手将叶之安轻轻的搂在怀里满足的发出了一声陨叹。
十年了,这十年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这个拥抱想得有多辛苦。
“叶之安,我…好想你!”
叶之安的头被他按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膛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知所措。
叶之安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十年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快到她都快要忘记了有这么一个男人了。
“宋淮钦。”
“嗯”
“你变了。”
宋淮钦拥着叶之安。”哪里变了。”
叶之安推了推宋淮钦的胸膛。“我也说不上来,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宋淮钦闻言将她搂得越发紧。
“别动,让我多抱你一会儿,这些年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劝我放下,也同样用了十年的时间去成全你爱别人,可我没有放下,你也没有爱上别人,这…难道还不能够证明吗?
叶之安,我爱你,你心里也有我的,这么多年没有人走进你的内心,而我在颠沛中,已饱经思念的痛苦,叶之安没有你的生活我生不如死。
安安,回来吧,你心悦我的,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年,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年了。我们不要再蹉跎岁月了好吗?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叶之安轻轻拍了拍宋淮钦有些颤抖的背,轻叹一口气。
“重获自由的那两年我好像心空了样,我再也不是叶之安了,我也无法去见以前的朋友,以前的亲人。
也无法再拿起手术刀了。我得用你安排给我的新身份去逐渐适应这个世界,去交往人际关系。
那两年我经常问我自己,我是谁?你永远不知道我那两年里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又是如何哄骗着自己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