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呵……我在你身边当舔狗当了那么久,我对你不好吗?我对你不贴心吗?他凭什么还不放心把你交给我?凭什么不同意我跟你结婚?就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就因为我太想成功,他就说我这种急功近利的小人配不上你?他阮清辉算什么东西!”
姜明初笑得很狰狞夸张。
我这才发现,他看起来阳光绅士,谦谦君子的样子,实际上内里是个自尊心极强、不能接受别人批评意见的极度自负、自卑的人。
在姜明初心底,出身凄苦,是他自卑的关键,他虽然表现出一副自立自强的寒门学子模样,实际上,他根本嫌弃自己这个出身,并且下意识觉得人人都看不起他。尤其是和温叙言那样出身豪门的人对比,愈加相形见绌。
他的阳光开朗和谦卑有度,都是装模作样。
现在想想,能多年来伪装隐藏得如此之好,姜明初不变态吗?真是可怕。
末了,姜明初继续说,“我问他为什么偏袒温叙言?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我岿然不动,等他继续。
“他竟然说温叙言绝不会因为一己私利利用别人,达到目的,比如你。”姜明初冷笑说,“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接近你是什么目的,也是一开始就选定了温叙言做他的博士生,那他还道貌岸然地搞什么公平竞争呢?让我痴心妄想以为自己有机会。”
“不是说他最公平公正吗?最爱才吗?”姜明初愤懑地说,“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多受打击吗?他凭什么看不到我的付出和努力,凭什么否定我!”
姜明初一巴掌拍在桌上,腾地站了起来,“他算什么东西!”
这些年,他对我父亲的怒意,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我能想象到,他多痛恨我父亲,却又不得不低头,在他面前装乖巧。重点是,他的装模作样被我父亲看得一清二楚。这更叫他难受,愤怒。
到这里,我忍不住替我父亲发声,“姜明初,你和温叙言的私人恩怨,扯不到我父亲身上,我父亲绝不会因为温叙言家里有钱就对他青眼相加,因为你出身农村,就对你百般嫌弃。你别用你的小人之心,去度量我父亲的为人。姜明初,你不配。”
“是,我不配——”姜明初冷笑了两声,脸上的肌肉抽搐,那种藐视一切的嚣张,“可他还是死在我手里了呀!”
“姜明初,你什么意思?!”我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明初。
“字面意思啊,你是不是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好了,”姜明初咯咯咯地笑了几声,就那种窃喜得意的样子看着我说,“阮桢,你到死都想不到吧?阮清辉和宋锦西的死,是我设计的——”
听到这里,我止不住地发抖,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宕机。
“不可能——姜明初,你胡说八道,我爸妈是车祸死的。”我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中,一股寒意从脚底蹿起来,我剜着姜明初,“姜明初,你对我爸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