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饿个十多天试试,要不是一直昏迷着不怎么感觉饿,我恐怕都熬不到这会儿了。”
“我早可以辟谷了。”
“行行行,你是高手你无敌,算我输!”
两个人之间,不久之前的那点奇怪气氛,伴着这会儿随意的吵闹,竟也就消散了去。
山洞中流淌着温暖且和谐的气流。
即墨苍毓扯下个兔子腿,很有耐心的撕开肉,一点点喂给花不执。
虽然恨不得能狼吞虎咽整个吃掉,但花不执也知道自己饿了太久,不宜过快过多的进食。
她的内脏,可还没全好呢。
“都喂进嘴里了,你怎么还能弄的一嘴油啊。”即墨苍毓嫌弃的撇撇嘴,手里也没闲着,抓起之前洗干净的帕子,就在她唇边反复摩擦。
他不光变态,还有洁癖吧!
“你试试十多天不停歇的吐血,就知道什么叫麻木了,我的嘴唇,眼下根本就没知觉。”花不执不满抗议道。
“那我再弄小点?”
“没事儿,我快饿死了,流油就流油呗,反正有你给擦呢。”
“那我要不过来,你还能饿死自己是怎地?”
“哎呦喂,大神啊,你都不知道你进来山洞那一刹那,在我心里的形象有多高大,你就是我的救世主啊……”
“那我比禅仙羽高大不?”
“你老没事儿提他干啥?也不见禅大仙人来救我不是,好啦,不生气了啊。”
“哼,倒是会说,之前怎么就说不出个一二来呢?”
“那会儿我有毛病,隐疾,后来慢慢治好的。你不信就去问火大哥,他可是见证了我,一点点能说得流利的。”
“就你秘密多。”
“哈哈哈,彼此彼此,咳咳咳……”
“来,喝点水,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这不就咳嗽了么,扯到伤口又该疼了。”
“苍毓,你以前也是这么温柔的人吗?该不会是被什么恶灵附体了吧?”
“滚!对你好你说我附体,对你不好你又跟我对着干。花不执,你教教我,该拿你怎么办?”
“凉拌呗,该怎样就怎样,你可别宠我啊,我容易骄傲!”
“我倒是想宠,至少以后……不会成为那个‘将就’……”
两个人吵吵闹闹,嘻嘻哈哈的,一顿饭就这么吃完了。
就是花不执吃着,即墨苍毓喂着。
花不执听得出来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不会真正挑明,便也装糊涂地糊弄了过去。
从前,该说清楚的已经说清楚了,他许不了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便不勉强。
眼下这样难得的温馨,挺好。
即便可能只会成为往后经年的一段美好回忆,也是甚好的。
饭后没多久,花不执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失血过多了太久,痛楚难忍了太久,饿了太久,导致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令她昏昏欲睡。
像是绷紧了很久的弦,一下子就断开一样,她的疲惫和困倦来得猝不及防。
即墨苍毓蜷起修长的双腿,坐在她身旁,脑袋搭在膝盖上偏着头专注地看她。
火光摇曳,映照得她小脸通红,自成另一番娇态。
这死丫头,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露出这样恬淡的柔和神态,毫无攻击性!
“陌尘,你在吗?”即墨苍毓轻声询问‘空气’。
他茫然地怔怔看着对面石壁上斑驳的光影,明知道自己看不到陌尘的身影,聊会儿天也好啊,此时此刻,他觉得心里憋闷得慌。
“战王,好久不见,您的伤可还好?”
陌尘无语了,他咋还记得自己?!
冉渊三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调侃着逗他。
“本王无碍,未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那时……你救不下她?”即墨苍毓剑眉微蹙,仍旧在懊恼自己去得太晚。
这种自责深植在心,令他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心里抽痛万分。
“我能力不足……”
陌尘翻了个白眼,这死变态哪壶不开提哪壶哈,瞧瞧冉渊那一脸的嘚瑟。
“本王也晚到一步呢~那种,差点失去她的滋味,真的挺可怕的。”
“王爷,您是喜欢上我家主人了吗?”
“喜欢?或许吧……本王不懂何为喜欢。”
“那您为何就不能许她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三妻四妾有那么重要?”陌尘替花不执问了出来。
他知道小执心里有芥蒂,更对这变态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但他也属实不明白,怎么看即墨苍毓都是喜欢小执的,为何就是舍不掉那个所谓的‘后宫’?
他不懂,小执也不懂,冉渊他们都不懂。
所以猪头空间里,这会儿安静极了,全都屏气凝神地等着他的一个答案。
甚至包括,谁都没注意到刚刚被吵醒的花不执。
“本王是皇室子弟,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就算瀚宇帝都内无人能左右本王的婚事。但本王……年少时,把正妃之位……许给别人了……”
原来是这样啊……
好的,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