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吧……”
即墨苍毓紧紧抱住她单薄的身体,下巴垫在她头顶,幽叹一声。
再无往日的吊儿郎当、邪魅和那些不明缘由的怒意,他的声音清澄,却充满了无力感。
这是死丫头第一次主动拥抱自己吧?
看来,是该结束了!
他听懂了花不执的言下之意,她又变回那个骄傲、固执的花家大小姐,那个无视天下人戳她脊梁骨,也要秉持自己原则的凉薄女人。
这十天的大梦一场,他希望醒来后,至少两个人都能妥善存放于心。
之后的事,尽人事听天命吧……
即墨苍毓将她打横抱起,像一点重量都没有的羽毛似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脚尖轻点,他缓缓升空,没有御剑飞行,就只是怀抱着她,朝无极山巅飞去。
耳边的风声打扰了二人间诡异沉默的气氛,‘呼呼呼’的猎猎作响。
花不执环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两人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甚至有些交缠在了一起。
她抿唇微笑,只是笑意……再不及眼底。
这个怀抱还真是熟悉又温暖呢,她都快舍不得放开了。
“你之后是如何打算的?”
即墨苍毓率先打破沉默,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开口,这丫头能安静到山顶。
他舍不得这最后片刻缱绻的时间,不想就那么静默地放开她。
“嗯~养伤,在卧龙山里玩一阵儿,回去后好好大吃一顿,回家美美的睡睡我的床,参加寒天大会,挑战天才榜,然后就去无相剑宗。”花不执专注地微扬起小脸,看着他青茬遍布的下巴。
这段时间,战王殿下也是够不修边幅了,不知他回去后是不是先得好好收拾自己一番,毕竟以她的观察,这男人相当洁癖。
能忍到现在,也是难为他了。
“无相剑宗?决定了?”即墨苍毓不意外她最终会选择去往那里,也庆幸自己当初预判了她的预判。
还好,他和花宗主的关系还算不错。
“你呢,战王府出事了?”
“嗯,萧邕最近对瀚宇有频繁的小动作,我要去隈国边境走一趟,破月国在边境突然增兵,恐生变数。”
“破月国?萧邕帝国的附属国?那是该去的,只是打仗啊……”花不执顿了顿,看着他休养得很好,精神矍铄的俊脸。
这男人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啊。
就是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吧,不知道他身上,究竟背负了多么沉重的担子?!
“打仗什么的,你总不会输的,切记要安全归来就好。”花不执终是一声嗟叹,发自内心的叮嘱道。
“还是担心我的,对吗?”即墨苍毓明显瞬间就变得心情好了,闷声笑着,她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
“是,自然要关心,自然会担心。但知你不会有事,替敌人担心罢了~”花不执俏皮地皱了皱鼻梁,随便敷衍道。
“呵呵呵~确实该替他们担心呢。”
即墨苍毓喜欢极了她偶尔娇俏的模样,觉得心里跟着痒痒的,像被柳枝拂过似的。
“不过自信可以,自负就不好喽。常言道,乱拳打死老师傅。这位高人,还请不要过度自大的好……”花不执跟着放松了些,笑道。
随即她瞥了眼四周。
山巅近在咫尺,肉眼可见的在逐渐放大。
原来,无论多么远的距离,都有到达之时……
即墨苍毓注意到她的视线和瞬间黯淡几分的眸光,抿紧薄唇不再言语。
然而,花不执并没有察觉到他有意放缓的速度。
几家欢喜几家愁,猪头空间里,此时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尖叫。
“呀吼!!这死男人可算要走了,小爷这几天都不能出去,憋死我了!”冉渊一猛子从养神泉里飞出,身上湿漉漉的滴答着水。
他跟个大狗狗似的抖了抖,竟还真甩干了些衣衫上的水迹。
“唉~我就是觉得吧,小执也是固执,即墨苍毓多好啊,又好看。可惜喽……在空间里憋几天倒无所谓,我和嘎吱至少还有灵植要种植。就是苦了冉渊大哥了呢……”白花花卧在草地上,单手支着脑袋不咸不淡地说。
冉渊一下子就不爽了,大声嚷嚷道:“你这么说,不显得我沉不住气了嘛!白花花,你故意的吧?”
“怎么,你居然听出来了?行啊~还算不傻,鸟人!”白花花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明显放飞自我了许多,连本来性格都不藏着掖着了。
但一如既往的绿茶,就是不再敬畏冉渊而已。
确实,冉渊那二傻子也没啥好敬畏的。
“你说谁鸟人?”
“谁没事儿扑腾翅膀说谁!”
“混蛋,有种打一架?”
“莽夫,就知道动武,粗鲁!”
“嘎吱,嘎吱,好啦……都是伙伴,不要总是吵架。”嘎吱横在他俩中间,光洁锃亮的两只长胳膊骨头拦住他俩。
嘎吱虽然是个厚道的大骨头,但属实是那种闷声发大财的性格。
瞧瞧他‘噌噌’暴涨的修为,和更加坚韧的高密度骨骼,就足以知道人家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待在养神泉里。
都恢复成化神三阶了,倒也回馈给花不执不少。
嗯,不错,好同志继续努力!
陌尘这段时间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没事儿就折腾什么打坐冥想。
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些门路来。
他改变了自己的程式,就很神奇的,摇身一变成了个能修炼的程序集合体。
花不执为此啧啧称奇了好久,愣是没想明白他怎么做到的。
“体质问题吗,不过就是一些方程式可以解决的。”当时他就是那么轻飘飘的解释了所有。
反正花不执也听不懂,更懒得琢磨。
能修炼是好事,他又朝着成为器灵之路迈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