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运必将伴随大劫而至,想必你也是深有体会。
澜儿二人若能随你出世,必将平步青云,迟早扬名天下,这也是你身边其他人共有的相似命运。
在下更知澜儿他们若是如此,必将同你一样,有千般难万般险在前方等着,只是若一帆风顺平稳渡过一生,终逃不过我们如今这般境地。
殇儿曾经所言,你刚刚怒斥之言,在下懂得,虽说为时已晚,但风烛残年之际,我想着总该做些变化,只盼能有余力力挽狂澜罢了。
御灵师一族虽消失已久,但确实于千万年前,曾是独领风骚无人能敌的最强种族。
虽不知丫头为何得了这传承,但有朝一日定是要一飞冲天、势不可挡的。
若是丫头能带走澜儿他们,你说吧,有何要求?我族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说罢,他起身带头儿朝花不执恭敬地弯身一拜,左右两侧的几个老头儿,再没了之前那些不屑和轻视,郑重地起身,作揖行礼起来。
花不执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只想让这老龙坦诚些,也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比她爷爷都大了不知道多少辈,这‘鞠躬’,受不起、受不起呢……
但规矩是规矩,情理是情理,利益是利益,总得分明些。
于是,花不执单手一举,以灵气轻轻托起朔寒衣的胳膊,讪讪一笑,“朔族长话不要说得太满,还是先听过再说吧。”
随即她摆正身体,轻咳了一声,神色一敛,正色道:
“我要你们整个金龙一族与我结契,主仆灵契。无事时我不会随意差遣你们,该怎么过是你们的事。
但若我有难,必须随叫随到,倾全族之力,助我渡过劫难。什么一劫?族长想得太简单了些~”
说罢,她便不再咄咄逼人,悠哉哉地翘起二郎腿,静等他们做决定。
时间过了许久,久到花不执都托着下巴快要睡着的时候,朔寒衣终是哀叹了一声,薄唇轻启道:
“丫头是笃定我们会答应的,对吗?”
“是!你们若想让金龙族扬眉吐气,大概是将全部希望都承载于这两孩子身上了,不答应我的话,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但他俩何时能再遇机缘,怕是你们也已知不能了吧。
我猜你们族中,该是有通岐黄之术的高手指点一二,不然断不可能盯上我,对吗族长?”花不执自信满满道,这也是她不久前刚想通的。
若不是有人告知他们气运机缘之说,怎么就那么好巧不巧地盯上了她?!
花不执不过是元婴境,属实算不上什么绝世高手,凭什么他们就断定自己,是那个转机呢?
“不瞒你说,在下曾有幸于很多年前,与金山禅寺的幽释大师见过一面。大师曾言,澜儿和渊儿的机缘,便是金龙一族的机缘。”
“‘无极山巅动,惊世绝才出。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龙族若是错过了,便再无转圜可能……”
朔寒衣悻悻然地说道,眼中却是对那位幽释大师的万分坚信之色。
那位,怕就是所谓的方外之人。
识天机而不尽露,知世故而不世故,方为大自在!
花不执反而对这位得道高僧,升起了一丝好奇。
耸了耸肩,想到不久后的寒天大会,应是能有幸见上一面吧。
“那朔族长为何不认为是战王,或者南仙禅仙羽呢?当日无极山巅上,可有不少英雄豪杰在场,为何偏偏是那个被打落悬崖的我?”
“不瞒丫头,在你被战王带离崖底后,在下曾前往查探一二。殇儿……却是离开了!这般凑巧,就绝不会是巧合了,不是么?”
花不执挑了挑眉梢,有些意外于他会知道无殇一直停在原地之事,心里对他更不满几分。
为何早不下去与无殇相见,任由他哀怨悲切的独自游荡?
该说他心狠,还是有愧于无殇而不敢相见呢。
“那朔族长的结论是?”花不执勾了勾唇,狡黠地睨向他等着答案。
“金龙一族,愿与姑娘签订主仆灵契,供姑娘驱使。”朔寒衣的肩膀垮了下来,长叹道。
“好。”
话音未落,至少五十多名村民,自门外鱼贯而入,拥挤地站在木屋大堂中,各个面色凝重,却又充满好奇地不时偷瞄着花不执。
老龙倒是个懂事的,早早便已经通知族中众位了吧这是。
花不执下意识瞥了眼小脸绷得严肃的朔渊,和啥也不知道的小婴孩朔澜,将他俩推到外圈隔绝开来。
“我花不执发誓,绝不强求金龙一族做任何违背汝族意愿的事,绝不会欺压金龙一族任何一人。在此,天地为证。”
花不执的声音掷地有声,她咬破手指,在地上滴下一滴血,瞬间,一道古朴的五芒星图法阵,成型于所有人脚下。
天地誓约,成!
同样的,朔寒衣也照葫芦画瓢,滴血起誓。
“我朔寒衣,金龙族第三十六代族长,以金龙族的荣耀和全族性命在此起誓,尊花不执为主,听主人号令,为主人挡去一切灾劫,在所不辞。”
两道天地誓约的光柱,照耀得众人眼睛都睁不开,甚至隔着门窗,都绽放出炽盛的金色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