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长实在是气不过,为何自己的亲儿子非得厚此薄彼到这种地步!
已经赶来的几位族长,看着李淮安就呵斥,
“淮安小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无缘无故敲响同鼓,可是要先挨三十仗的。”
李淮安听到三族长的话,手里的动作停了,眼波沉沉的转身,“三族长,淮安有冤要诉,如何不能敲同鼓了?
我娘孝敬长辈,爱护儿女,勤勤恳恳只一心要过踏实日子,如今被人打的进气少,出气多,淮安连喊冤都不能吗?
若是如此都不能,那大人老爷们口中的乡村自治,岂不就是个笑话?
几位族长的存在,岂不是毫无用处?既无用处,又何必站着茅坑不腾位置 ?”
李淮安就那么站着,声音低沉却又充满了力量。
人群里,也有赞同他的几个妇人,都悄悄的议论着。
“说的是啊,凭什么当婆婆的就可以没有底线的羞辱儿媳妇?
我婆母看我生了女儿,转头就给溺死在尿桶里了,我那没用的男人,居然还骂是我没用,生不出儿子来,不讨他娘欢心,还说让我忍着。
既然族长每年都要受村里给的孝敬,为何不能帮帮我们这些苦命的女人讨个公道?光向着那些老的了?”
“是啊,若是一直不生女儿,谁以后给他们当牛做马伺候男人公婆,谁给他们生娃娃?
真真是可笑至极,族长空有名头,却不干实事,这次李家小子闹这一出,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
“哎……”一旁的小媳妇儿叹了口气,目光看着李淮安的方向,眼里闪过希冀。
一声叹息,包含了无数的心酸与委屈。
几个被婆婆溺死了女儿的小妇人,低着头抹起了眼泪,他们的命,就像是这满天纷纷的雪花一样,飘到哪里就得过什么日子,毫无选择的余地啊!
一时间,几位族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眼看局势于他们不利,三族长眯着眼睛,“淮安小子,你可知,你媳妇儿今儿打了隔房的伯娘,犯了何罪?”
“淮安不知,还望三族长解惑!”
李淮安直挺挺的站在石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这群人。
目光淡淡的扫过他们的面孔,明明是一个村里的人,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这里的人居然一个个变得如此陌生,面孔堪比十殿阎罗里关着的恶鬼。
张牙舞爪的样子,真真是令人作呕!
“哼,无知小儿!”
三族长一甩袖子,“小辈殴打长辈者,须鞭二十,剃阴阳头,挂上牌子,在村里游行三日,以此警示那些不孝的小辈,你既然敢敲鼓,就得明白,谢氏该受什么处罚。”
“嘶~”
“这也太过了吧!”
这分明就不公平!
一些小媳妇儿气愤的低着头,就算没有这一条,她们为人媳妇儿的日子已经够苦了。
再加上这个,她们当牛做马都不能讨的婆家的欢喜。
只婆婆一句话的功夫,她们就求生无门。
耳边的抽气声,让三族长觉得异常的兴奋。
他得了李老根的好处,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帮着他打击李淮安一家。
况且,他与村长是亲叔侄,李志远是他的侄孙,如今被李淮安家的打的起不了床。
今儿趁此机会,他要是不扒下李淮安一层皮,他这个族长岂不是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