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双手交叠着,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坐在床边儿上垂眸望着地面,外面的海水拍着船身发出阵阵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清晰。
李淮安摸了摸耳朵,抬脚往前一步,目光火热的看着云初的头顶,迟迟不语。
眼前突然出现的玄色靴子与袍子,让云初面上微微一烫,不知道是不是久别重逢,与他独处一室时,她居然有些难为情,心口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咚咚咚”响个不停。
两只手更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会儿交叠,一会儿又紧紧攥在一起。
目光低垂,望着玄色的鞋子时,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
婆婆离开前的那别有深意的眼神,那明晃晃的偷笑,让她有一种被人看透了的即视感。
可明明,他们就是夫妻,睡一张床是天经地义。
晚上做点儿什么,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偏偏,这会儿就是有些张不开嘴说第一句话。
好几个月不见他,再次相见之后,她竟然有些莫名的羞涩与不自在。
李淮安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目光从她的头顶缓缓往下,直到落入山峰时,目光款款定住,很容易就被她胸前的波澜吸引。
她似乎圆润了些许,尤其是前胸,比之前更加饱满诱人。
像是一颗刚熟的粉色水蜜桃,渐渐变得更加成熟一般。
骨子里的教养,让他暗暗说了一句非礼勿视,硬生生忍住目光里的贪婪偏过了头。
可不息片刻,眼睛就不受控制的又转了回来,自我安慰道:
她本就是自己的妻子,他看她,并非不妥之举。
且,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儿,他的目光看着她移不开,不过是久别重逢的正常之举罢了。
他刚刚偏过头的样子,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再次看向她时,目光越发明目张胆,越发直白火热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燥热从心底蓦地升起。
云初只觉得头顶似有太阳在炙烤着一般,脸颊滚烫,一阵阵热浪随之而来,更是让人有一种无措的仓皇感。
这种压力,让人忍不住的想逃,可偏偏她又觉得,她凭什么要逃?
她可不想输给他。
李淮安看着她嘟起来的嘴巴,嘴角微扬,眼里似有星星闪烁。
心说,原来她也会害羞成这样。
明明在他面前总是一副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模样。
可实际上,她也才不到二十岁啊!
没有父母护着她长大,一个人战战兢兢的从罗氏手下艰难讨生活。
再到被他们连夜送来他家。
她从来都没有主动权,命运总是被别人一次次决定着。
心口那里,泛着酸涩,带着微痛,痒痒的从麻麻的。
让他忍不住想说几句话,来安慰她这些年的坚信,也顺便来缓解一下,他们本为夫妻,却又如此具有陌生感的接触,以此缓解此时的尴尬气氛。
可话到嘴边,突然脑袋空空,最不走心的道:“你那里,孩子能吃饱吧!”
“什么?”
云初惊诧的抬头,目光里全是不敢置信。
似乎不相信,他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
李淮安嘴巴微张,与云初四目相对,一时间,脸色刹那间爆红,手心居然有了汗意。
目光落在她胸口没错,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只能是自己深埋心底的。
这种狂词浪语,压根就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词儿。
可如此孟浪的话,确确实实又是他嘴里说出来的。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