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初瞪眼,打断他的话,“她什么她,这是你妹妹,江稚鱼!”。
江方池一愣,“妹妹?娘你生了?”。
周锦初抄起枕头砸到江方池身上,一点儿不留情。
怒视着他,心里想着:拿刀来,我亲自给他剥皮抽筋!
闹了一通,周锦初垂着眼眸不知想些什么。
江方池则凑到江稚鱼跟前,好奇的看着自家妹妹。
江方池才十岁,肚子里没什么形容词,只觉得妹妹长得好看,白胖白胖的,尤其那双大眼睛,像葡萄,真漂亮。
看得出神,没注意自己已经伸出手去摸妹妹的小脸蛋儿。
江稚鱼盯着他,忽然鼻子哼气,倏地转过头去,特别傲娇,【我才不要眼前这个大傻子当哥哥!娘亲刚生完连句关心都没有,还为了外人冲娘亲发火,不孝顺!大傻子哥哥不孝顺!】
江稚鱼越想越生气,心声就有些狠了,【娘亲,咱们不要大傻子哥哥了,就让他跟二房三房相亲相爱去,长大后被他们坑的剥皮抽筋挂在城墙上,咱也不救他,肉就变成风干肉,皮也别浪费,做成人皮灯……】
江方池瞪眼听着,嘴巴张大,不是生气,而是惊呆了。
剥皮抽筋?风干肉?人皮灯?
谁这么惨?
他吗!
江方池不禁脑补,自己的皮肤被剥下来,手筋脚筋被挑断,血淋淋的挂在城墙上,还滴答滴答的淌着血水。
因为长年累月没人收尸,他的肉经过风吹日晒变成深棕色,野外的狼狗趁人不备叼了一块,嚼起来艮啾啾的……
一瞬间,江方池的脸色发白,浑身都麻了,动也不敢动,从头到脚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时,江知尘回来了,人还没进门声音先响起,还挺高兴。
“初初,今天去收账,程老板给了一块说是从西域带回来的风干肉干,五香味儿的,我尝着还挺好吃……诶?池儿来啦”。
江知尘走到江方池身边,慈父模样的将风干肉干递到他眼前,“吃一块?挺好吃的,艮啾啾”。
“哇!”,江方池恶心反胃,哭着推开江知尘的手跑了。
江知尘不解,“他怎么了?”。
周锦初勾着嘴角,一点儿都不心疼,反而看着他手里的另一样东西,“灯笼哪来的?”。
“哦,灯笼店的刘老板听说小鱼儿出生,特意给做的鱼儿灯,用料不错,摸起来手感也挺好……”。
“啊!”,外面,江方池又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几乎是逃着离开了初尘院。
江知尘:什么毛病!
江稚鱼都要笑死了,眉眼弯弯,嘴巴张大露着软乎乎的牙龈,小手乱挥,【哈哈哈,爹爹太棒了!让三哥不尊敬娘亲,晚上睡觉做噩梦吓死他!】
江知尘依旧一脸疑惑,他做啥了就被小鱼儿夸赞?
不过女儿夸他棒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周锦初也高兴,都说女儿是贴身小棉袄,诚不欺她!
有女儿可真好呀!
*
时间很快就到了江稚鱼的三朝礼。
按理说,周锦初在月子里,办三朝礼的事儿应该落到乔秀莲身上。
可因为填补嫁妆,乔秀莲花光了所有积蓄,甚至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恨大房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帮他们干活。
于是就称病躲懒。
至于三房夫人陈轻黛,更是不管。
她虽是武将之女出身,但性子清高的要命,对谁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般,只除了她的儿子江宜胜。
那可是她的宝贝疙瘩,宠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