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朔轻声问着，像是看着长不大的小孩子，那些童稚的话语简直是令人发笑，而他也同样笑了出来，

他看起来有点忍俊不禁，那种神情从未在他的脸上出现过，

“你怎么能够对你的爹娘，你的兄长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语？不过是因为我们让你变得乖巧一点？”

“还是说，你觉得，打死一个丫鬟就让你变得难以接受了？”

他笑了起来，云娇不知为何也开始瑟瑟发抖，像是窥见了云朔那温柔的假面之下，更加恶劣的真实情绪，

“你仍旧没有长大啊，思思，你怎么会觉得，你如此轻率的话语可以得到应答呢？这些丫鬟奴婢，死了也就死了，她们甚至应该庆幸，没有遭受更多的折磨。”

大宅院里的主子，对于不听话的婢女的惩罚都是多种多样的，甚至发卖到妓院青楼也不过是其中比较轻微的一种，

像是秋兰这样的，没能够看好小姐的婢女，乱棍打死已经算是便宜了她们了，

云朔分明就是这样的意思，他在指责自己的妹妹自私地离开，不顾及会受到惩罚的身边人，

哪怕云念并不是自己想要离开。

云念没有说话，而一直沉默的柳书兰却带着叹息的意味开口，

“不过是一个婢女，你就要为了她来忤逆我们？思思，你怎地如此愚钝？别再玩弄你的那些小把戏了，乖乖回来做你的贵女，不好吗？”

宁斯年觉得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与他想象的不同，他原本以为是聚集到这个小院以后，由他牵扯住丞相府的人，然后让云娇给思思种下子蛊，

可是现在看起来，丞相府的人早有准备，

他意识到了什么，眼神豁然转向了云娇，可是对方也是一脸若有所思，

“你做了什么？！”

晋阳王世子怒吼着，世子妃露出一点慌乱的神色，而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要自保而已，真帮了你，我恐怕也就离死不远了。”

云娇冷笑着，戳破了宁斯年原本心里的想法，

“够了，做好你应该做的，云娇，不要横生事端。”

云方不耐烦地说着，她撇了撇嘴安静下来，唯有宁斯年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们是一伙的，居然联手起来骗我！”

他甩袖想要离开，却被人团团围住，云朔学着他的样子，展开了一把小扇子，

“世子，安静地待着，不会有人与你为难，不然，我想晋阳王是很乐意我们帮他解决掉一个麻烦的。”

隐藏地威胁的语句让宁斯年只能够强行压下那些不爽的心思，只是目光依旧不甘心地落在云念的身上，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应该这么着云娇逼她把“钟情”蛊给交出来！

“不是因为春雨……可春雨也已经死了，我怎么还是护不住她呢？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好像从来就没有长大过，还是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那声音太轻太轻，好像一不注意就要从空中飘走，云念的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