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皱眉:“有些人一旦痴迷于一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无法想象春风渡的那群人有多疯狂,我们好不容易脱离春风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刚出虎穴又如狼窝。”
他的小娘子,还是如此善良。
“我管不了他,我只知道,我想让你好好的,以后离他远一些。”唐钊眼里的柔情快要化成了水,目光描绘着月光下的安谨言,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安谨言点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会注意的。”
唐钊看着安谨言此时此刻担心羽凤翔的样子,他有些吃醋,此刻很想让她知道,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段相知的岁月。
而安谨言双手托着肚子,垂眸,确实一定要让肚子里的孩子们平安降落,因为这可能是她与唐钊的骨血。她要在找到一些春风度的人,做最后的确定。
“不准想别人。”
安谨言笑了:“唐钊,你的醋意也太大了,我没有想别人,我在想肚子里的孩子们,希望他们顺利平安的诞生。你不要太紧张,我答应你我的眼里只有你,就能做到。我跟羽凤翔只是一饭之交,是共患过难的故人,而你可是我孩子们的爹,是我余生相伴的人。”
“你一定不会离开我,对不对?”唐钊环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把她逼近了巷子的墙上,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不依不饶地想要安谨言说更多的情话。
安谨言看到他的桃花眼,就被勾了魂魄:“我不会离开你,余生我们都会在一起,永远永远。”
唐钊笑了,眼里春风得意,喉间的笑声涌动,轻轻亲吻了她的唇瓣:“好甜,话甜,人更甜。”
安谨言被他撩拨地通体发烫,红着耳朵低声问他:“那你呢?”
“我爱你。”
安谨言胸膛里的心跳,好像就在两人耳边跳动,她慌忙捂住右胸膛,红着脸埋进了唐钊怀里,声音闷闷地张口:“我也是。”
唐钊双唇已经笑到看到了洁白的牙齿,不依不饶的勾起她的下巴,捧着她羞红的小脸,问道:“你也是什么?”
安谨言被抬起头,羞涩仿佛留在了胸膛里,扬起一个笑容,大声回答:“我也爱你。”
唐钊的气息缠上去:“那你嫁给我可好?”
安谨言点头:“好呀。”
“什么时候?”唐钊乘胜追击。
安谨言眨了眨眼睛:“等孩子出生,我就嫁给你。”
唐钊的心都被这句话填满,桃花眼中的光比星光都闪烁,手掌在她的脸上摩挲着,小心翼翼地确定:“好,我定不会负你。”
月亮偷偷藏到了云后,巷子里瞬间变得晦暗。
唐钊揽着安谨言,小心翼翼扶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温暖如春,安谨言被冷风吹过的脸,很快被暖炉熏得通红,“唐钊,长安城还有春风渡的人吗?”
唐钊想到了唐二,便说:“怎么如此问?”
安谨言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要确定一下。”
唐钊摇头:“春风渡相当神秘,这段时间我打听到的消息,只是说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一部分人撤离了出来,如果遇到,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可好?”
安谨言有些失落,低头盯着肚子,手掌慢慢抚摸着。
唐钊揉了揉她的头顶:“怎么了?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安谨言笑眯眯地抬起头,摇头:“一些小事情而已。”
唐钊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他不想让她再与春风渡有任何联系,春风渡太神秘,未知都存在风险,而他再也失去不起了。
黑夜中,无数的消息蔓延开来,等着第二日太阳出现时,成为最新的谈资。
天蒙蒙亮的时候,庄莲儿被一股尿意憋醒,被窝里舒服的温度,让她忍了好久,终于不舍的睁开了眼睛。
“我的娘呀,你干嘛趴在这里?”
庄莲儿睁开眼的瞬间,被趴在她床边的一张胖乎乎的脸吓得直接清醒。
庄莲儿娘原本是个厨娘,从来没有下过力气,自然养得白白胖胖,此时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我看看我家长大的小娘子怎么了?说不定过几天,就成别人家的人了。想到这里,娘的心哟~好心塞。”
庄莲儿打着哈欠,掀开棉被,“娘,大清早,你这是怎么了?”
“我去金光门买了你最近喜欢吃的羊肉包子~”
庄莲儿肚子里传来一阵响声,高兴的抱住她:“还是娘最疼我。”
“还算你有良心,娘肯定是最疼你的人,你昨晚跟谁去芙蓉园了?”
庄莲儿解决完尿意,一个接着一个打着哈欠:“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跟安胖子去的。”
庄莲儿的娘脸上露出一副我一看穿一切的样子,“别害羞了,跟娘还不说实话,我今早去金光门时都听说了~”
“听说什么?”庄莲儿整个人又钻回了暖和的被窝里,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地问。
“听说,庄莲儿跟一个相好的,一起去芙蓉园看了羽凤翔的戏~”
“什么?”庄莲儿一瞬间惊讶的坐起来,终于彻底清醒了。
她娘笑眯眯的摸摸她的头发:“这么惊讶做什么?娘又不是棒打鸳鸯的人,我家小娘子终于有了心上人,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庄莲儿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娘,你别听外面的人瞎说,我就是在芙蓉园听完羽凤翔的戏以后,碰到了一个熟人,一起去看了一场赛马,看赛马的时候小玉娘子也在。"
她娘笑眯眯地听她辩解。
庄莲儿急了:“我说的是真的。”
她娘也不争论,只是缓缓开口:“起床梳洗一下,有人一大早就在厅里等你醒呢~”
庄莲儿懵了,难道是安谨言或者小玉,一早来找她?
赶紧梳洗完,跟着娘去了前厅。
前厅桌子上摞了高高的礼品,礼品后面坐着一个笔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