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有些理智的,他知道,米锦昆说的那些,他能说出来,肯定就做得出来,也许米丰全早就知道他们娘俩受的委屈,所以如今米锦昆的反应,他虽然生气但并不是特别意外。
一旦他、米铎昌、米礼盼全都折在这里,那摄政王府的最高话事者就只剩下米锦昆母子两人,一人掌内宅,一人掌朝堂。
他们对摄政王府没有很多感情,这些年他怎么对母子俩,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是他以为这娘俩的性子就是如此软弱,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是韬光养晦,那心中的恨有多压抑,爆发出来就会有多少猛烈。
他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他们不能死在这里,他转向米礼盼,目光殷切:“盼儿,摄政王府不仅是父王的心血,更有你娘的心血。
父王不是想要苟活,父王是舍不得我们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对母子恨极了我们,他现在盘算的都是怎么让咱们爷仨折在这里。
我们不能死在这里,我所有的孩子里,只有你最像你娘,父王这些年怎么对你,你肯定能感受得到,
即使你哥米铎昌,这么多年,虽然接受了不少摄政王的工作,但是父王一直没有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他,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父王这样做,一是你娘临终前的嘱咐,二是父王觉得摄政王府最好的掌舵人是你。
你是父王和你娘,放在心尖尖上的孩子,你以后会大有作为。
这种小情小爱,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小调料。
只要手里有权利,什么人得不到?
你现在是年纪小,被情爱一时迷了眼,你看现在的情况,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千万不能走错!”
米铎昌和米锦昆被米丰全这声泪俱下的诉说,惊呆了。
他们都以为,米丰全会跟米礼盼忆苦思甜,用以往的种种宠爱来让米礼盼顾及到亲情。
没想到,米丰全这样的老固执,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理由,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米铎昌看着唐钊嘴角压制不住的抽搐,丢死人了。
谁不知道,米丰全是想着自己目前身强力壮,如果现在就把权利全都放给米铎昌,自己就会作用全无,可没想到,为了哄米礼盼,米丰全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公的说成母的。
不过,这条件,让谁听了,心里都要动上一动。
米礼盼双眼热泪盈眶,看着米丰全眼神里全是不甘:“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晚!盼儿,一点也不晚!”米丰全看到米礼盼的眼神,心里如同装了鼓一般,扑通扑通直跳,“现在边疆战事一触即发,唐王爷从边疆出来,必须低调行事,他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娘子而已。
有着两国的邦交,有你哥跟他的私交,有咱们摄政王府在牧国的地位,只要你放了他要的那个人,他肯定会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你相信父王说的,父王这辈子最引以为豪的就是看人准,看你娘是如此的,看你如此,看唐王爷也是如此。
摄政王府以后,还要靠你,你不为你哥和父王考虑,也得考虑下以后的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