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闻白被齐晏桉带进去过。
那会儿是齐晏桉刚登基没多久的时候。
他们俩还没有闹到后面那么僵。
齐晏桉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带着晚上都忙碌了许久。
那会儿他还在生病,身子其实受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的。
最后还是闻白看不下去,硬拽着齐晏桉,赶他去寝殿休息。
后来齐晏桉就在寝殿内放了书桌。
并且还答应闻白,以后累了的时候就会及时去休息。
温白芷满怀心事的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书桌。
大抵那时候他们俩真的拥有过很纯真的友谊的吧。
只是现在……
物是人非罢了。
齐晏桉将温白芷带进来之后就自己坐到那桌子后面了。
没让任何人进来伺候。
温白芷只得站在书桌前,身上还穿着内侍的衣服。
倒像个伺候陛下的内侍了。
齐晏桉坐下之后,双手抚摸着面前的书桌:“这张桌子,还是那年你亲手挑的木材,再让工匠打了这张桌子送给朕的,你还记得吗?”
温白芷露出茫然的神情:“陛下,臣妇并不记得自己送过这张桌子给你。陛下是不是记错了。”
她还在否认。
齐晏桉不急:“朕说的是闻白,是闻白送的这桌子给朕,而你就是闻白。”
温白芷再次否认:“陛下,臣妇是温白芷,臣妇真的不是闻白,臣妇也不认识闻白是谁。”
齐晏桉望着她的眼睛:“不,你就是闻白。”
温白芷有些无奈:“陛下,臣妇真的是温白芷,臣妇从一出生就是温白芷,这是温府上下都可以证明的事啊,臣妇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需要去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人,和证明自己是一个人。”
齐晏桉自上而下扫过她的身子。
随后起身来到她三步远的距离。
“你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司玖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你们都忘记了,朕是天子,朕知道这天下所有的人和事,没有任何东西能瞒住朕的眼睛。”
若不是顾忌到司玖,温白芷此刻听到这话简直想笑出来。
当真是自信的可怕,又愚蠢的好笑。
温白芷也不怕他,直视齐晏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陛下拥有全天下,但陛下无法再挽回一个失去的人,臣妇听陛下的口气,就像是闻白这人消失不见了,所以陛下才会误以为臣妇是这个人,但陛下,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无法回来的就是无法回来了。”
齐晏桉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当面反驳他的话。
上一个好像还是三天之前的司玖。
只是司玖这么说之后,齐晏桉发火又将他关起来折磨。
但温白芷这么说,他倒是觉得新奇。
也没有任何想要惩罚她的想法。
“你很大胆。”齐晏桉道。
温白芷这会儿也不想再和之前那样跪在他的面前。
她仍然站在原地:“陛下,臣妇说的是实话而已,如果有冒犯到陛下的地方,是臣妇的错。”
温白芷其实也在赌。
她在赌齐晏桉没有把握知道自己是闻白。
但他又会念着从前闻白在时的情分,对现在的温白芷加以厚待。
果然,齐晏桉还是没有生气。
“你当然没有错,错的是司玖那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