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小姐,钱翠蓉。”余锦棠站累了,贴着牢门坐下来,也不管脏不脏了,问:“阿姐,她是不是有问题?”
“事发时她人呢?”
“她说肚子疼,提前走了。”
余晚之冷笑,“那就多半是她了,钱翠蓉……我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
“她爹叫钱章,我小时候与她交好,不过后来她爹去别的地方做官,她也跟着走了,去年回来我们又联系上了。”
“知道了。”余晚之起身要走。
余锦棠赶忙爬起来,“阿姐你要走?”
余晚之侧身站着,斜睨她一眼,有些好笑地说:“难不成我在这陪着你。”
“那我怎么办?”余锦棠一下慌了,“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阿姐你让他们放我出去吧。”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余晚之说:“能来见你已经是仗着别人的面子了。”
余锦棠两手抓着栏杆,把脸挤在栏杆间,“那我,那我得被关多久呀?”
余晚之故意吓唬她,“不知道,得看案子审得如何,还有你砸的那两个人要不要追究。”
“那……那你得来看我。”余锦棠朝余晚之伸着手。
余晚之在她手上轻拍了一下,说:“我让人给你送饭。”
余晚之走出巡检司大牢,看见沈让尘正站在大院的老树下和覃卫说话。
见她走出来,沈让尘结束了话题,走上前道:“楼七已经回来了,她在外面等你。”
余晚之眼睛亮了一下,又在触及沈让尘沉寂的目光时,逐渐暗淡了下来。
“没有追上吗?”她低声问。
“追上了。”沈让尘说:“死的。”
余晚之沉了口气,戴上帷帽,随沈让尘往外走,
沈让尘边走边道:“已经叮嘱过覃卫,给你妹妹送些吃食和被子。”
“好。”余晚之道:“让她长长记性,况且眼下我也没有时间时刻盯着她,放回家说不定她就跑出去找游远了。”
两人走出在巡检司,余晚之在门口看见了楼七。
天色已晚,问过话后被放出来的举子却没有走,而是堵巡检司门口,叫嚣着让巡检司放人,看见沈让尘出来,立刻有举子大喊道:
“沈大人,我等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举子,一无作奸犯科,二无违法乱纪,巡检司和顺天府无故抓人,还请沈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对!主持公道。”
“请沈大人替我们主持公道!”
沈让尘给了楼七一个眼神,示意她带余晚之先上马车。
余晚之是骑马来的,此刻换成了马车,挂的却是国公府的牌子。
待她上了马车,沈让尘站在阶上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