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它怀疑宿主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的!
如果夜南晴知道007此刻的想法,一定会翻它一个白眼,道:你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亭中茶壶中的热雾在空气中打着旋儿,琴音毕,少年手中的软剑也收起。
夜南晴放下茶杯,拍了拍掌心。
“不错,有进步。”
她用力绷住笑意,不让嘴角扬起,语气平淡:“妃落说你可以出师了,这话看来不假。”
三年时间,楚璃面上的稚嫩褪去不少,连带行为举止之间,也多了几分自持:
“谢染娘赏识。”
他嗓音温润,有着能让人一听入瘾的磁性。
微沙,却不过分,轻柔的刮着人的耳膜。
夜南晴舌尖划过后牙槽。
虽然她不是颜控,也不是声控,但爱美之心,谁没有?
这一届反派,着实逆天了。
“妃落该教的,都教于你了,接下来你该着重武技。”
夜南晴捧着暖壶,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男儿本当有阳刚之气,舞蹈不过是锦上添花。”
楚璃抬手,用指关节抵了一下鼻尖,轻笑:“青漓还以为染娘想让我做舞姬。”
“是么。”
夜南晴挑眉,不动声色。
跟着妃落三年,楚璃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以往动不动就跪就拜就眼泪汪汪,而现在似乎已经懂得如何得寸进尺。
“我也没说你可以不用练舞。”
夜南晴道:“公孙温的《剑舞》,给你三月时日。”
楚璃张了张唇,又闭上,只道:“好。”
他知晓剑舞的难度,也仅仅看妃落跳过一回。
夜南晴的目的他很清楚,就是想借三月后,在春祭节期,一舞将他推上台面,把花魁一名打响。
至于原花魁妃落已在两年前慢慢退幕,不常接客,似乎和贡域大公子西祠相理有些繁乱的关系。
玉楼虽有其他花魁,容貌和技巧远不及妃落那般惊艳。
用夜南晴的话来说,妃落是无可比拟的。
楚璃眸色深邃。
年幼时他只懂得逃避与隐藏,而随着年龄渐长,他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明白,只有强大的能力,再加上那么些许放肆,才能配得权利和尊重。
如妃落,如白蕸。
或,如染娘。
是,妃落无可比拟,但他只会比她更加惊艳。
古坛边,一树梨花悄悄探出了嫩苞。
微熹越过云层,将金色的线条洒在屋顶的白皑上。
夜南晴目光凝视着天空一角,唇际扬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春天,来了呢……”
等了三年,时间终于到位了。
一旁,楚璃顺着夜南晴的视线看去,只看到满目晃眼的太阳光芒,刺得他双眸一闭。
眼帘下,是无限鲜红。
……
东瀛皇城。
繁忙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几声大鼓响声,震彻天空。
“咚——”
“咚——”
“咚——”
在最后一声鼓声落下之时,满城百姓齐齐屈膝,对着皇宫方向跪下,朗声:
“吾皇万岁!太女千岁!”
大鼓轰轰,全城升起代表东瀛大国的纛旗,在风中冽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