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大门一合，总算是隔绝了外面的吵闹。

白蕸挺着胸脯拍了拍手，邀功的看向夜南晴：“怎么样染娘，我做的不错吧～？”

刚才踹那公子哥的一脚，她觉得帅呆了呢！

夜南晴嗯嗯点头，态度极度敷衍：“嗯是，不错，错的没边儿了，下次加油。”

白蕸：……

啊(???)？?

所以，到底是不错还是错啊！

下次还要干嘛？

稀里糊涂中，白蕸眼睛下意识落在自家阿姐和她牵着的少年手上——啊好吧嘛，她就是个局外人。

嘤嘤嘤，每次出现都不是时候……

还是去找她的摩玄玩去吧！

……

玉楼，偌大的厅堂很快便只剩夜南晴和楚璃二人。

其余的人各回各位——该睡觉的看完热闹重新盖上被子补觉。

对玉楼里的伎子来说，只要染娘到位了，天大的事也有她顶着，怕什么。

楚璃从夜南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低头行礼：“染娘。”

“怎样，这些日子可还过得好？妃落有无疏忽你？”

夜南晴将他虚扶起，如往常一般询问。

楚璃微微抿唇：“一切安好。”

——除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殇一传信来道，东越皇宫里的暗线已经安顿好，一切顺利，接下来，是他该行动的时候了。

在玉楼藏匿五年，忍屈负重，如今——快离开了……

这明明是他一直期待的时刻，可为什么会有点难受。

“安好啊……”

夜南晴低喃，伸手用指尖抚过楚璃嘴角一处淤青，目光深沉：“痛么。”

陌生的触感让楚璃下意识想逃离。

他仿若触电般的稍往后退一步：“不。”

“既然不痛，那就继续练舞去，别杆在这里。”

夜南晴一瞬又恢复了往常那副薄情的嘴脸，仿佛刚才的安静只是错觉。

……

望春关，某一茶楼上阁。

左幼翎换了套轻便的衣袍坐在榻上，惬意的眯眼享受着上好的茶。

而站在她面前的，是絮絮叨叨报告望春关情报的摩玄。

左幼翎细细听着，不时微微颔首。

末了，摩玄说了一句：“臣在此已经探查三年，甚是想念皇城父母，不知殿下何时安排臣回京？”

一句话，让左幼翎精神了。

回京？

想念父母恐怕就是个托词吧？

开玩笑，依摩玄的性格回京后肯定跟皇帝自愿请宫入军营，到那时候，她去哪里拖个摩玄给染娘交代？

她放下茶杯，凝思片刻：“回京一事再议，你可还有何事禀告？”

摩玄微微蹙眉，对左幼翎的话略有不满，却还是上前一步，“确实……”

他说着伸手往袖子里一摸，脸色登时一变。

左幼翎察觉到他面色不对，不免询问：“何事？”

少女凌厉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看透。

摩玄心下惊愕，恍然发觉，时间一晃三年，眼前的少女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窝在父皇怀里的那个黄毛丫头。

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退回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没有甚事了，只是提醒殿下一句，这望春关人多眼杂，殿下孤身一人前来，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知晓了，无事你便回去吧，省的惹人生疑。”

左幼翎不再多问，挥手谴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