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撞了个趔趄,傅镇南下意识朝身旁看去,却只用余光看到了那道动完手就跑路的娇小身影。
他先是一愣,随后无声哂笑了一下。
夜南晴注意到他的表情,不由眯眼:“怎了?”
“无事,”傅镇南敛去唇边的笑意,低头用食指关节轻轻擦了一下鼻尖:“只是觉得白蕸姑娘似乎长大了,不知武艺是否也精深了。”
夜南晴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白蕸离去的方向:“精深就罢了,能不退步就好了。”
傅镇南点头附和:“也是。”
傅镇南把夜南晴送到屋子里,就出去了。
夜南晴也没问他去做什么。对于这个副将,原主和夜南晴都是放心的。
只是……
夜南晴褪下衣服,闷头将整个人泡进了浴桶里,唇角轻挑。
看傅镇南的表现,似乎和白蕸有点意思啊……
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晓不晓得了。
……
夜南晴进军营的第一个晚上,这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从上级到最下面的士兵,每个人都知道了。
当年北长青被遣去望春关玉楼的时候,这帮人也跟着被谴到边城守关。
五年一晃,这些士兵除了有个别几个暂时告假还乡,原来那帮人都没怎么变动。
“把守边关啊,就是过的苦日子。”
夜晚,篝火旁,一众士兵就地盘膝而坐,手把温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五年不见的主领。
傅镇南为夜南晴斟了碗酒后,营地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夜南晴开口。
在边关五年,风霜寒露就别说了。
这些士兵都正值壮年,心里都有挂念的亲人、家人、爱人。
等了这么久,终于盼到北长青回来了,他们都有些激动。
既然人都来了,那是不是可以在主领的带领下回家了?
夜南晴端着酒放到唇边,忽然觉得手上的重量尤为沉。
扯了扯嘴角,她起身,将碗里的温酒倒在红色的火堆之上。
士兵们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站了起来。
“没想到一别五年,回来时,老将已经走了。”
夜南晴声音不大,却用内力将声音传到了每个人而里。
“这碗酒,就当是我北长青迟来的浇奠吧。”
白蕸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夜南晴,却见她眼底有水雾翻腾。
她沉默垂下头,双手在袖中握成了拳。
夜南晴没见过老将,不知二人有什么羁绊,但原主的情绪却影响了她。
“也是今天我才耳闻,大半辈子为国效力、尽心为主的国公早在四年前也被发配到远疆。”
“我们每个人都肩负重任,或镇守边关,或潜入敌国。”
“可是却忽略了,在皇城里面的蛀虫。”
夜南晴从袖中拿出一张宣纸:“你们以为我是被皇令召回的吗?并不是。”
“是世子殿下差人传信给我,言明皇城已经发生大乱。”
一众士兵吃惊的瞪大了眼,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傅镇南的身上。
只见男子也是一脸严肃,单手摸索着下巴微现的胡茬,眉目间透出凝重。
立时有士兵愤愤不平的站出来,想要开口讨伐那帮作乱之人。
但却被夜南晴一记眼刀横过,他登时蔫了吧唧的闭上嘴。
在北长青还没封号以先,国公和将军就是无数男儿敬仰的对象。
而后北长青带军出征,其心狠手辣也让人对她的性别和年纪刮目相看,故此士兵中鲜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有一胆大士兵开口询问:“敢问殿下可知作乱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