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晴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前排一个模样憨厚的男子身上:“你问我是谁么?”
憨厚男子:“……”
顶着夜南晴颇有压力的目光,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岌岌可危,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是!”
“作乱之人——就是摄政王及他那帮乌合之众。”
夜南晴一句轻飘飘的话,犹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摄政王,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皇城起乱的原因是摄政王,那所有的箭头就全部指明一个目的——摄政王想篡位!
否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还需要造什么乱?
有人心底不由狐疑,这该不会是殿下想要谋逆而所说的谎话吧?
眼见士兵们有些按耐不住,傅镇南大刀刀柄往地上一震:“肃静!”
夜南晴冷声吩咐:“摄政王暂不知晓我已回国一事,但或许会差人来打探消息,今晚我所说的所有事和我回国的消息要彻底封锁在军营里,若有任何人背后嚼舌将格杀勿论。”
“是!”
士兵将领齐声应道。
一番话说完,夜南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碗,已经没了吃饭的食欲。
她把碗塞到白蕸手上,转身大步离去。
……
傅镇南的屋里,几位将士围着桌子而坐。
夜南晴在主位上,盯着烛台上的灯火,目光晦暗不明。
“殿下所说叛乱一事可属实?”
一位年纪稍大的将领问道,“为何末将并未收到消息?”
夜南晴摇了摇头,冷笑:“摄政王那只老狐狸会让你收到消息吗?他只会拿着兵权征兵回皇城,用以威逼父王下位。”
“若是不出我所料,他现在已经在行动了,将军你大可差人打探一下,别城——尤其是靠近皇城的驻守军是不是已经被召回皇城?”
“这……”
那名将领因夜南晴一声“将军”而羞得满脸通红。
殿下才是主将,他哪里配称为将军。
“我回军营一事,暂不要走漏风声。”
夜南晴也没挖苦人的意思,转而重申了一遍:“此处我们仅有区区不足三万人,若想要就此回京,在路上就定然会被截杀,一定要稳住士兵的心绪。”
“那殿下准备如何行动?”
傅镇南问。
“我要回京一趟,你们先和国公取得联系,详细内容不要在信上写出,只要差人把这张纸送去即可。”
夜南晴从袖中拿出那张画着常青树的宣纸,推到傅镇南眼前。
看到那张纸,几位将领都是一脸疑惑。
“这是……”
“暗号。”
夜南晴道,“北沅边关一代都有我的交接点,就算信使在路上被截,也不会透露什么信息,甚至会被传下去。若是顺利,快马加鞭,这信不过十天就能传给国公。”
“如果这纸路上失传——”
有将领犹豫出口。
“那就用说的。”
“说什么?”
这次是傅镇南抢先开口。
夜南晴朝椅背上一靠,声色不显波澜。
“就说——
“常青树和破碎的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