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报……殿下……”
信使抓着男子的手臂,不断着喘着气,两眼直往上翻。
“慢慢来,顺口气再说。”
男子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拿水来,快!”
信使却直摇头,急切道:“常青树——和、和……破碎……”
这话没说完,信使便忽的一挺,身躯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男子心底一骇,忙稳住信使的身躯。
信使双眼泛散,嘴唇不停的抽搐着,却还是用力蹦出最后一个音节:“冕……冕……”
男子忙点头:“冕,我听到了,听到了!”
信使点点头,双眼猛的一瞪,身体彻底泄软下来,没了气。
男子咬着腮帮,徐徐半跪下来,将信使的身体平放在地上,用手帮他合上双眼。
拿着水匆忙赶来的士兵,看到的就是这肃静的一幕。
他手里碗的水一洒,“扑通”一声跪下。
周遭的士兵效仿之。
男子手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缓缓摊开信使的给他的宣纸。
常青树和……破碎,冕……?
男子握了握拳,心中五味杂陈。
一个信使拼死保护的信息,他竟然不懂得。
而底下还有这么众多兄弟,等着他念出命令。
将纸团重新揉起,他一抹脸,吸了吸鼻子:“把信使带下去,和兄弟们葬在一起,记的弄块石碑。”
言罢,他大步流星的离去,余下士兵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
房内,白建宁看着手上被几乎揉碎的宣纸,浓眉拧成了深深的沟壑。
“急报,常青树和破碎……冕?”
他手掌用力摩挲着额头,不知该何从下手解读。
就在白建宁苦恼时,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门口。
“大人!信使已然安葬。”
士兵站着,拱手行礼道。
“嗯,好,知道了。”白建宁点头,挥手遣去士兵,却没注意到门口另一道身影直直朝他走来。
“夫君。”
“嗯?”
白建宁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阿嫱,你说这,常青树和破碎冕到底是什么东西?”
若不是信使告诉他,他还真看不出这宣纸上画的是啥玩意。
可现在即便知道了,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
“常青树?”
阿嫱一怔,秀眉一拧,忽的便想掐死眼前这个粗心大意的男人。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男子吓得虎躯一震。
白建宁抬头,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忽然火大的娘子。
“啥……啥明显……”
他嗫嚅问道。
“常青树——北长青和青沭的名儿!你说说你脑子在想什么!亏你还是他爹!”
阿嫱不敢大声,只得低头在白建宁耳边咬牙切齿,拧着他的耳朵势要转出一百八十度。
白建宁: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他是个粗人,记忆中好像就从没叫过长青和青沭的名。
青沭就别说了,他一直唤儿子的字,映竹。
而长青长大后,君臣有别,他在外人前一向叫她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