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吃了豹子屎了?胆敢入侵我的祖国。”
伊万诺夫的拳头,如同撞上了钢板,没能在沮渔的脸上留下一点凹痕。
可沮渔又何尝不是?他的拳头!竟然整个在伊万诺夫的脸上陷进去了!
伊万诺夫没有回应,他知道自己不占理,既然已经暴露,那就要么打死沮渔,要么别被他打死。
但豹子屎,又是个什么东西?
没等他多想,沮渔又将那铁锤般的拳头,卷着风抽来,一拳正中他面门!他也毫不留手,同样一脚踢出,直冲沮渔裆下而去!
然而,又是同样的情况。沮渔的拳头深陷他脸中,几乎要被完全吞没,伊万诺夫的小腿也如撞上了两颗铁蛋。
这二人一柔一刚,谁也伤不到谁。可他们又谁也不信。
两人继续拳脚相向。
伊万诺夫身体柔,但攻击方式却极为刚强,拳脚全都抡得如连枷,大开大合,攻击全是朝着头腹而去。沮渔躲过的招数落在了混凝土的墙壁上,竟然将它轰得裸露钢筋。
沮渔身体硬实,但招式却剑走偏锋,他知道常态攻击不起效,因此招招阴毒,不是将指尖戳向气管,就是用指节刺向穴位。
两人只打得天昏地暗,就连地面上的亓、解二人都感到了那如火车过境的强震。
“需要支援吗!完毕!”亓任元忙问。然而沮渔根本没有时间回答,两人的战斗愈发白热,拳速越来越快。
是沮渔更胜一筹!他将那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圈的伊万诺夫打退了!
伊万诺夫双脚顶地,却依旧被逼至后撤,在地上擦出了两道长长的“刹车痕”。
被逼到墙面了吧!拳击手的出击,必须要有足够的空间去挥拳。因为拳头本身的力量并不强,需要自脚尖而来,由转胯拧腰增强的旋转,才能将人体的力量完全激发。而在墙面之前,别说转身了,就连将胳膊抬到身后都做不到。
因此,只要被逼到退无可退,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机会战胜专业的拳击手。
去死吧!沮渔一肘抵住伊万诺夫胸口,同时伸出双指,直刺他眼。
Duang……
谁在吃果冻?
充满弹性的声音回荡在下水道中。
伊万诺夫背后坚实的墙面,此时正如布丁一般柔软,而他的胳膊,也在这软墙之上,紧紧后压着。
轰!
正如那压缩到极限的紧绷弹簧,墙面,将伊万诺夫的胳膊弹了回来!那一拳,真如压缩成拳头大小的火箭一般,重坠沮渔胸口!
拳力加旋转加弹力,伊万诺夫这拳,将沮渔直接打飞,让他跨越了三米宽的水道,直接撞破了水泥墙,深嵌了进去。
伊万诺夫后的墙面,也荡起了层层波纹。
沮渔虽然因为那并未揭秘的能力而不曾受伤,但疼痛是实打实的,在胸闷的恍惚之中,他看到伊万诺夫那伟岸的身躯,遮挡着本就昏暗的灯光,走到了他的身前。
“我杀不了你,也不杀你,你也别来杀我了。”
伊万诺夫的汉语有些蹩脚,但他确实言行一致,他没再攻击沮渔,而是将他身旁的钢筋,仅凭空手的力量拧弯、掰折,如枷锁般,把沮渔的脖子胳膊,全都扣在了原地。
“该死!”他挣扎,竟然在这种费力的体位下,将钢筋顶到松动。
“闭嘴吧。(俄语)”
又是谁?阴暗中走出一个斯拉夫少女,她举起手枪,毫不客气地对着沮渔的脑门连射三枪。
“这是连大象都能迷晕的麻醉剂,既然死不了,就在这睡到结束吧。走了,佩龙,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呢。(俄语)”
“后会有期了,华夏战士。”伊万诺夫将钢筋重新固定,才匆匆离去。
而在遥远的地面上,随着井盖的震动,再到晃动,周围警戒着的军队也纷纷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哐!
井盖被掀开了。
“不在这里。”从中出来的,是赵之阳。
见到是他,军队才放下心来,带队的连长也指挥着身边几人跟上。
“辛苦了。”靳连长将代保管的外套交还赵之阳,其余几人也时刻警惕着,枪口也不曾离开井底半寸。
“不辛苦,有其他两个敌人的方向吗?”
“战斗机群已经在搜索了。”
赵之阳扭头看天,在井下的昏暗让他一时还没能适应白天的亮度,虽然眯着眼,却还能看到那雨燕般疾行的机群。
按理说,德朗丰功两人所乘的巨鹰要有客机大小,这种搜寻力度,怎么可能搜不到他们的轨迹呢?难道他们又回归地面了?
还有,亓任元在无线电里提到了三个人,仍有一人的能力是未知数。
“什么?沮渔败了?敌人是谁?完毕!”
靳连长突然与无线电吼着对话道。
“伊万诺夫?他是什么人?克格勃?代号佩龙!?”他震惊了许久,才想起“完毕”来。
“等等,先别管沮渔了。”
赵之阳突然打断了靳连长,随后将他的视线转到与自己同一角度,疑问道:“那是正常的飞行轨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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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靳连长大叫一声,随后一掌推向赵之阳,将他推出了一米多远。而那架轨迹错误的战机,竟然朝着他们坠落而来!
铮铮铮!
霎那间,四面八方瞬间升起了百米高树!定眼望去,竟然是一片湛蓝!那冰树似有意识般直朝着流星般陨落的飞机生长,竟然将冰枝蔓到了机身上!
但那飞机坠落之力岂能是冰晶就可阻挡的?那树枝仅仅沾上了机身一瞬,就被震碎折断。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又是眨眼之间,那飞机竟然被整个冻住!然后在那树枝的托举运输下,居然停了下来,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是谁?
是他,李温良。
他就藏身在军队之中。
“谢谢你。”赵之阳向靳连长答谢道,他救赵之阳的举动,是发自军人内心的。这种情况对于赵之阳来说,和路边飞来一个足球无异,但对于靳连长,一个戊级能力者来说,依旧是要命的横祸。
“不要紧吧!”
他却没有听到赵之阳的感谢,而是三步并作一步地奔向坠机。
那飞机落得平稳,冰晶也在一瞬间散作白霜飞走,想必里面的驾驶员也会毫发无伤。
“发生什么情况了?飞机故障了?”
靳连长爬上机身,敲打着驾驶舱玻璃,可等白霜散尽后,那里面却只有一个垂着头的死尸。
“啊啊!是谁!”飞机完好无损,驾驶员怎么可能会牺牲?不可能,这不可能!靳连长狠敲着窗架,却是无济于事。
滋滋,飞机内的无线电突然发声,靳连长赶忙将脸贴近,说不定是线索呢?对吧?
“圣诞老人来喽!(英语)”
“小心!”
赵之阳一跃而至,与靳连长一同扑倒在地。
而天上,竟然落下了一座自由女神像!?那不是什么模型!那是自由女神像本尊!就是本人!
李温良反应极快,瞬间在地上升起冰塔,一座冰结的滕王阁拔地而起,与自由女神像的底座正面相撞!
然而,冰又怎么抵得过自千米高空落下的铜块?那滕王冰阁轰然倒塌,冲击波也将整条街区轰然震塌。
这下面,还能有活人吗……
“我宣布,这里就是新纽约啦!新纽约,哈哈,新——新约克,这不搞笑吗?青虫们?(英语)”无线电那段传来了令人无比愤怒的奸笑。
“狗日的。”骂声在下水道中回荡着。
是赵之阳,他没事。
“该死,是美利坚佬。”靳连长捂着脚踝,跟骂道。
太好了,他也没事。
全连的将士们,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