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安伸手在柳春珺脸上摸了两把,手感细腻温润,一如从前。他靠近柳春珺,将她人儿拉到自己怀里。
柳春珺把头埋在陈朝安肩头,眼神冰冷,嘴里却温和:“多谢二爷,我去给二爷沏壶茶吧。”
陈朝安见柳春珺语气和缓,不像前几日那般冰冷,以为冷了她两三日,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他心里高兴,笑了笑:“怎么能让你去沏茶,叫莲心去。”
“莲心告假家去了,雪魄又刚受了委屈,小丫头你又嫌手笨,还是我伺候二爷喝一壶茶吧。我新得了一块普洱,正是二爷喜欢的。”柳春珺轻声说着。
陈朝安朝后躺在迎枕上,嘴角含笑,“那只好辛苦珺珺了。”
柳春珺下了床,到了隔壁茶室,从柜子最里面取出那团普洱,拿着茶刀切了一块下来,她拿起来闻了闻,似乎和平时的茶饼味道没什么区别。
陈朝安最喜欢用宜兴的紫砂壶,她取出那套制壶大师文紫山的玉璧提梁壶,用开水烫了,将茶饼小心放入,又浇了开水将茶饼洗了一水。
待茶饼泡开,柳春珺撩起帘子看了看内室,陈朝安似乎睡着了,眯着眼睛不动。
柳春珺松了一口气,拿了一只小杯子,倒出来自己先尝了一口。味道比平时的略微苦了一些,她皱了皱眉,轻轻吐出口中茶水,又往茶壶里添了一些水。
待一切准备好,柳春珺端了一个茶盘到了内室,摆在炕桌上,柔声道:“二爷,起来喝茶了。”
陈朝安今日在衙门跟卜易道商量了一番过年的安排,正是疲惫的时候。听见柳春珺叫他,睁开眼,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嗯,辛苦珺珺了,让我来尝尝你泡茶的手艺长进了没。”
“没长进二爷也得喝,不然以后我可不给二爷泡了。”柳春珺娇俏的说了一声。
陈朝安哈哈一笑,拿起小杯子喝了一口。
“嗯,这味有些奇怪……”陈朝安咂了一口,略皱了皱眉。
柳春珺紧张的看着他,“是我泡得不好吗?”
陈朝安看着她希冀的眼神,慢慢将杯中的茶饮尽,笑道:“还有进步的余地,不过已经比从前好了。来,坐下来跟我一起喝。”
柳春珺屈身坐下,噘着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喝这个茶。”
说罢她拿起平时用的斗彩盖碗,夹了两片新会陈皮,放了几片洛神花,泡出一碗红艳艳的花茶,自顾自喝起来。
陈朝安看得咋舌,“酸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喝的。”
柳春珺笑笑,给陈朝安又倒了一杯普洱,“我来伺候二爷喝茶。”
陈朝安边喝茶边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今儿这般殷勤,爷倒有些不适应了。”
柳春珺低眉浅笑,眼波流转,“前儿是我错了,二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陈朝安还没说话,外头小丫头喊厨房送饭来了。
柳春珺起身把茶盘收拾了一番,端到茶室里去。
莲心家就在陈家后巷不远的地方,听说府里出了事,赶紧回来了。
一进门她先从抱厦拐进了茶房,拎起那个玉璧提梁壶就要倒茶,嘴里说着:“渴死我了,让我先喝口茶。”
柳春珺赶忙夺下茶壶,口中嗔怪道:“你的小日子不是要来了,喝什么普洱茶,喝两口白水算了。”
梅心和柳春珺的小日子离得很近,她们主仆心里都有数。莲心一想也是,倒了一杯温水喝起来。
柳春珺指着柜子里的普洱茶饼小声说道:“这块茶饼二爷刚才喝了喜欢,说以后专留给他喝。你可别弄错了,回头跟雪魄也说一下。”
莲心哎了一声,出去西厢看望雪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