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怎么是你!”柳春珺一只脚踏进门槛,瞧见来人,惊愕出声。
见堂屋正中坐着的是陈维安,柳春珺的血一瞬间凉了一分,下意识的想要逃,她刚刚转身,却被陈维安一把拉住了,陈维安急切说道:“你别怕,是我让人把你救出来的。”
柳春珺顿了脚步,有些难以置信,回头看看陈维安,“是你?真的是你?你有这么好心?”
陈维安一滞,看到任逍遥过来,忙指了指他,“不信你问邱掌柜。”
任逍遥笑了笑,“确实是这位公子花钱请我们救你出来的。”
柳春珺如坠云里,搞不懂陈维安做这些是为何。又想到去年他看自己的灼灼目光,不由心寒,身子瑟缩了一下,不自觉的往任逍遥那边靠了靠,看陈维安的眼神十分警惕,冷冷道:“你救我做什么?是要囚禁我?”
陈维安张嘴结舌,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你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任逍遥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看戏,觉得十分有趣,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啊。
“邱掌柜,我能不能单独和朋友说一会话?”陈维安看了看“邱掌柜”,小声问道。
任逍遥挑了挑眉,“好啊,请便。”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他在这里,这两人怎么说真心话呢。
陈维安伸手示意柳春珺坐到椅子上,低声道:“柳姑娘,你先坐,我跟你解释。”
柳春珺也正疑惑他的动机,闻言顺从的坐到了陈维安对面的椅子上,“你说吧,我听着呢。”
任逍遥到了西厢,坐到了炕头上,从怀里掏出一枚闻金(古代的窃听器),一端插入土墙里,一端贴近自己的耳朵,嘴角浮上一抹笑,难道你不让我听,我就听不到?
堂屋里却一直没什么声音,任逍遥收了笑意,正要拔出闻金来看看,那头突然传来了陈维安的声音,任逍遥忙凝神听了起来。
“我……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听说你害了金姨娘,被二哥关起来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才想把你救出来。何况,你上回还救了我。”陈维安嗫嚅着,瞟了两眼柳春珺,却不敢和她目光对视。
一墙之隔的任逍遥听到柳春珺害死陈朝安的妾室,不由咋舌,倒是个心狠的小娘子。
“陈三爷既然这么好心,怎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我爹是你哥害死的!”柳春珺冷冷的看着陈维安,继续说道:“你们兄弟,一个作恶,一个看戏,不过是一丘之貉,你又来装什么好人?”
任逍遥敛了脸上看戏的笑容,这事似乎偏离了他的想象。
陈维安涨红了脸,搓着手,艰难问道:“你……你知道了?”
“苍天有眼,自然让我知道。实话告诉你吧,金姨娘误服了我给你哥下的毒药,不然,这会你该给你哥戴孝了。”柳春珺胸口起伏着,喘息声都大了起来,情绪很激动。
陈维安呆愣愣的看着柳春珺,半晌说不出来话,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竟敢下毒害二哥!陈维安心头太过震惊,以至于呼吸都停了几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