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替你哥做了件好事,倘若他一直不放我,我总要想法子杀了他的……“柳春珺低声说着,语气中的坚定让陈维安心惊。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柳春珺,终是忍不住说道:“二哥不会放了你的,他……他从前有个喜欢的人,那人生了重病没了,你同那人有几分相像……”
柳春珺眼底浮上一层悲伤,攥成拳头的手忍不住发抖,直直看着陈维安,声音哆嗦着:“所以,就为了找一个替身,他就把我害到这般田地?”
陈维安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他从怀中掏出帕子,想替她拭泪,却始终不敢伸出手。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若是我能做的,只管吩咐,这本就是陈家欠你的。”陈维安低声说着。
柳春珺心头也有些茫然,去找娘吗?还是找弟弟?
“我现在没有身份文书和路引,我的纳妾文书在你二哥手里。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更不知道是不是一出门,又被你二哥抓住,关进那个院子里,再次成为他的禁脔。”柳春珺泪光闪烁,一想到那样的日子,就忍不住发抖。
“我去二哥那边找出来,再帮你重新落一个户籍。”陈维安脱口而出。
“罢了,你能把我救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那文书暂时别去弄了,不然我怕你会被陈朝安发觉,反而露了我的行踪,我另想其他办法吧。”柳春珺擦擦泪,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若是没什么事,你请回吧。”
陈维安撩开外衫,从里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柳春珺,“这里有些银两,你收着。出门在外总是用得到的。”
柳春珺带了银票出来的,不过银子这东西没人嫌多,她伸手接过了荷包,道了一声谢。
陈维安慢慢走出房门,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柳春珺,总觉得自己还有话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逍遥从西厢出来脸色阴沉,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放在他这个贴着山羊胡的市侩掌柜的身上,看着有些怪异。
“邱掌柜……咱们走吧。我朋友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过阵子请想个办法把她送走,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若是还要银子,你只管说我想办法凑……”陈维安絮絮叨叨说着。
任逍遥唔了一声,没说什么,带头出了院门,领着陈维安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一路沉默着,心中十分愧疚。
原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她做妾是被骗,陈朝安竟还是她的杀父仇人,自己还说她“以色侍人”,难怪那日她反应那么大。
她也没有勾引陈朝安的弟弟,感觉她面对陈维安坦坦荡荡的,至于陈维安,到底有没有那种心思,还真不好说。
“邱掌柜,请一定照顾好我的朋友……“陈维安边说边走,没注意到任逍遥的脸色并不好看。
“公子既然把人交到了我的手上,以后自然由我来负责,公子就不必挂怀了。”任逍遥顿了下来,冷冷说道。
陈维安有些愕然,这个山羊胡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