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头传来几声嬉笑声,陈琅急得大喊:“哪位同窗在外头,麻烦帮我开开门。”
天上飘起了雪粒子,陈琅周身发寒,喊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门外几个人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什么,很快爆发出一阵大笑,却依旧没有人开门。
陈琅蜷缩在门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祈求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知过了多久,夹道的门才打开,陈琅没了支撑,一下子摔倒在地。等他抬头去看,书院里的人早就走的差不多了。陈琅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直到看到三叔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陈朝安眼中发红,低声问道:“那个给你传话的同窗叫什么?”
陈琅闻言犹豫了一下,前段时间木霖桦鼻青脸肿的来书院,他就猜出来是爹爹教训了木霖桦,给他出气的。只是木霖桦好像知道了,看他的眼神冰冷,号召同窗都不许和他说话。
他们比陈琅大了四五岁,原本就玩不到一起,听了木霖桦的号召,更加不搭理陈琅,连原先几个和陈琅偶尔说说话的同窗也变得沉默,不再说话。
“爹,算了吧,他们大概是想和我开个玩笑……”陈琅嗫嚅着说道。
“琅哥儿不怕,爹不怪他,那个同窗肯定是被人骗了,爹只是想找他问问情况而已。”陈朝安心如油煎,面上却一派沉静,低低说着。
陈琅终是忍不住,小声说了一个名字。
一早上寒风呼啸,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粒子今早都冻成了冰,路上一片湿滑。院子里下人正在除病,王印梅揉了揉太阳穴,她的头疼病又犯了,孟冬淳这会也病倒了,没人给她按摩。
“娘,我跟你一起去看弟弟。”陈珈早就收拾好,站在门口等王印梅。
王印梅过去摸了摸陈珈的脑袋,没说什么,带着他一起往“听雪堂”去。
陈琅半夜醒过一阵子,很快又睡了过去,陈朝安摸着他身上的热度还没下来,也不敢离开,和衣躺在陈琅的身旁。
“二爷,您去歇会吧,琅哥儿这里有我。”王印梅拍了拍陈朝安,柔声说着。
陈朝安醒了,看了两眼陈琅,再三交代了额几遍好好照顾陈琅,才转身出了屋子。
不到晌午,陈琅身上的热又高了起来。婆子端了水送到廊下,出门的时候嘟囔了一句:“这可怎么好,烧一直不下去,烧成傻子可怎么得了。”
丫鬟喜儿听到这话斥了一句:“胡说八道什么!仔细你的皮!”
婆子赶紧告罪,连声说不敢。
王印梅在门口没说什么,眼里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