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进来,陈皮一向阴沉戾气十足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几丝薄红。
江南念见了,突然有种陈皮是在等她临幸自己的古怪感觉。
他试探性的靠近进来的她,见江南念并没有反抗。
于是他便强装镇定,手指颤抖着,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服。
一层层褪去自己特意选好的衣服,就像在拆礼物似的。
很快,就看见了陈皮紧实、又不失力量感的胸膛。
比起他凶狠的外表,陈皮的身材非但不纤细,反而十分具有侵略感。
一时之间,江南念无语到了极点。
这傻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陈皮,穿上衣服出去。”
陈皮置若罔闻抓起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姐姐,要了我吧。”
江南念下意识的捏了捏,就听到了陈皮压抑的一声闷哼。
“…”
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陈皮见江南念抿着唇不说话,垂下的眼睑似极为的羞涩。
他也便强忍着身体的躁动,调用自己有限临时抱佛脚看春宫图的经验,试探性的想要亲吻面前朝思暮想的女子。
然后,就在陈皮觉得她不会抗拒他的时候。
她推开了他,捡起来衣服还给他。
叹了口气道:“陈皮,我对你没有那种男女之情,你该找一个好好爱你的女子。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和献祭,这不是爱。”
“姐姐,我愿意。我也不要别的什么女子,只想要你。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你一直不明白。”
陈皮咬咬牙,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个狗皮膏药,死死地粘着她不放。
他都送上门了,她还是不要他。
“陈皮。我看你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你愿意是你的事情,我不愿意。”
她句句刺人的话直接就甩了过去“如今你仅是九门提督之一而已,佛爷府岂能容得了你做主?更何况我说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他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从小到大奶奶都告知他要知分寸懂礼节。
师傅告知他要藏住野心、懂得面临什么处境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从来都不会为了女人疯癫,像方才那样按捺不住内心真实反应直接指出,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是,姐姐你说的对,我不该听八爷的怂恿。”陈皮眸色晦暗莫深,低眉顺眼答道,眉角却平添几分戾色。
他也并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紧紧握着江南念的那只手仍是没有松开。
谁曾想他嘴上恭恭敬敬的,做的事却同口中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反而手上的力道越握越紧。
半分也挣脱不开,手腕都被握得一片红痕。
如今陈皮的这番似是而非的态度着实引来江南念的不满:“陈皮!你还不放手?你是天生爱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她向来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心思就表现在脸上,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就直接说了。
“我怎么敢?”话是这么说,可他眼底意味分明,戾气十足的眼神一分不离女子,饶是极力压制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所想。
“如果你不选我,我希望你谁都不要选,好不好,姐姐?”他的语气阴鸷,牙齿龇磨的声音像是利器划过玻璃。
女子唇角勾起,带着恶意,想要同他故意作对一般。
“我选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不着。”
“齐恒呢?带他来见我。”
陈皮本着要死就一起死的想法,拉着齐八爷的衣襟来到泳池附近。
江南念此时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张祈山那面巨大的风水鱼缸里的锦鲤。
周围有几只喵喵叫的小猫,正等着她随手扔出来的鱼。
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全然没有食之无味、寝之难安的状态。
“哎,松手。月月儿找我,陈皮,你怎能如此粗鲁?”
“齐铁嘴,果真有一张好快的嘴。”
“月月儿,我也是喝醉了,被陈皮套了话。不然,你罚我吧。”齐八爷一脸窘迫地解释道。
江南念轻笑出声:“怎么,你很紧张?”
齐铁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生怕她生气说要把自己送出府。
其实,他摇头表示不紧张是假的。
她又笑了,笑得两人心里都有些发痒。
“即便你们这一丘之貉如今懊悔不已,也休想我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言罢,两根突兀出现的藤蔓,将二人紧紧缚在泳池一角的大树上。
池中,是一群跃动着的满口利齿之鱼。
它们不停跳跃,企图咬噬二人的腿部。
“月月儿,这……这是什么鱼啊?”
江南念挥袖轻拂,张祈山鱼缸中的金鱼随水流落入池中。
须臾,可怜的金鱼仅剩累累白骨,漂浮于水面。
祈铁嘴的声音已带哭腔,而那女子却一脸无辜,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我也是初次如此尝试,你们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