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裴相和的衣袍一点点被灶膛的火烧成灰烬。
水芜拿过树枝,继续将剩下的一角衣袍往灶膛里塞。
见姜娩安安静静的,模样乖顺,不免对她的印象更好。
水芜想到他们夫妻二人还得在家中养伤,心想,既然得住一起,有些话便要说在前头:“阿娩姑娘,我们家偶尔会有人来,若你跟裴公子住在我家的事情被村子里的人撞见,我到时就跟人说你们是我的远房表亲可好?”
姜娩欣然同意:“好。”
水芜再道:“还有,你跟裴公子的容貌气质实在过于出众,若突然出现在村子里,必然引起轰动,可能还会引得其他村里人的注意,为了减少麻烦,你跟裴公子可否减少出行?最好就在常乐村的范围活动。”
这是为了双方都好。
他们姐弟想清清静静地把钱赚了,估计他们夫妻亦不想被发现踪迹。
姜娩确实怕逆党追来。
逆党人多,她不会武功,裴相和又身受重伤,若像山林间那样的截杀再来一回,她跟裴相和怕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化险为夷了。
因而,她只思索片刻,便同意了水芜的安排:“都听水芜姑娘的。”
水芜见她如此好说话,如释重负一笑。
裴公子瞧着不好接近,眼神极冷,一靠近就能让人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股迫人的寒意。
不过水芜眼睛再瞎都看得出来,裴公子虽然对别人态度冷,却事事听阿娩姑娘的。
只要阿娩姑娘发话,裴公子也就没那么难相处了。
待烧毁完衣物,水芜灭了火,起身。
这般好的料子,烧毁了固然可惜,却比招来祸端好。
两人从灶房出来。
水芜想,她得尽快为两人准备一处住的房屋。
眼下还空着的,便是父母生前住过的屋子。
只是好几年没住人,灰尘多,需得先收拾一番。
水芜不是不知情识趣的人,她看出那位裴公子只想跟阿娩姑娘在一起相处,不会凑上去杵着:“阿娩姑娘,裴公子应该洗完了,我先去为你们二人准备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