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长鱼姣下意识抬手环住了朝瑾的脖子,好半晌才眨了眨迷蒙的眼,
“皇上?”
“即刻起,珍昭仪不得离朕半分。”
朝瑾淡淡的落下一句,却足够近些的人都听得清楚。
霎时一语激起千层浪。
原来皇上昨日在坤宁宫所说,要珍昭仪寸步不离不是假话啊!
这一下可让众妃都生了怨气。
为何每年行猎,出宫避暑的随行名额总叫人羡艳?
还不是离了宫,分宠的人少,运道来了,再回宫就是宠妃了。
如今皇上直命珍昭仪寸步不离了,这,这是摆明了春猎期间珍昭仪独宠?
那带着她们长途跋涉的做什么?
去猎场围看皇上如何宠爱珍昭仪吗?
一时间野心勃勃的后妃也好,本就性子淡的后妃也罢,皆是面露奇异之色。
其中容姬是例外。
粉嫩的小脸被气的通红!
皇上方才那轻蔑的一眼,分明就是在笑话她!
“郁相,皇上这是?”
不远处看见皇上直接抱着宫妃上御驾的户部尚书抖了抖胡子,惊疑的看向一旁的郁怀。
郁怀近日睡得不好,前不久掏了三十万银为这位珍昭仪铺路修桥,如今又亲眼看这位昭仪娘娘被皇上如珠似宝的带在身边,心中更是怄气。
押上他亲女性命的极贵之女,却连随行伴驾的份都没有,只能在宫里望穿秋水。
强压下心中不安的情绪,郁怀摇了摇头,
“先上车吧,到了猎场再谈。”
户部尚书看郁怀面色不佳,便也有眼色的不再吭声。
而这头长鱼姣上了圣驾,极为自然的在朝瑾怀中扒了个窝。
揪了一旁早早备好的软狐毯搭在身上,清艳的面颊挨着软绒蹭了蹭,便压着朝瑾不准他在动弹。
可怜朝瑾别扭极了的姿势尚未调整舒适,就被怀中娇安排了明明白白。
一有动作便能看见长鱼姣立时皱起的眉头,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让朝瑾只能无奈的保持原样,被动的感受着手臂开始发麻。
白榆在一旁小声的问询,朝瑾只是摇了摇头,看着淡淡的日光透过摇摆的车帘洒在长鱼姣眉眼。
安宁祥和的氛围叫他即便手臂酸麻发胀,也舍不得将人唤醒。
熟睡的长鱼姣和醒时分外冷静清醒的长鱼姣截然不同。
微微红润的脸颊透出她该有的娇憨。
唇珠会随着呼吸轻轻蠕动,她好像总在梦里,但永远不会有呓语传出,叫人只能从她眉心的舒展与皱痕分辨梦境的好坏。
见她柳眉轻蹙,朝瑾便腾了空闲的手在长鱼姣背上轻轻的拍,配合春日和煦的风,醉日的暖阳,倒是再惬意不过的好眠。
至少等长鱼姣醒时,彻夜未眠的混沌之感消除大半,随之而来是睡饱了的慵懒。
偏有人贴心又不贴心,见她醒了也不叫她好好醒个神,恣意懒散的声音透着几分调笑,
“姣姣再不醒,朕这手臂可算是废了。”
长鱼姣睁了睁眼,缓缓直起身,便看见朝瑾以别扭姿势摆着的手。
没多大诚意的伸手替朝瑾揉了揉发麻的手臂,长鱼姣忽然轻笑了一声,
“大枕头。”
朝瑾掀了眼帘看她睡满足的好心情,当下又觉得酸胀了手臂也算不亏。
不等手臂的酸麻感彻底消退,朝瑾便大手一伸把长鱼姣搂回怀中,
“小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