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白每日忙得倒头就睡,自然将一切琐事都抛诸脑后。
她现在每天一睁眼,就觉得斗志满满,生活再一次充满了希望。
而栖迟这边,却是另一种氛围。
原本由顺天府接管的走私案,竟然渐渐有风声透露,说这条线除了走私货品,还用作情报传递。
走私案竟变成叛国案,连大理寺都介入调查。
入狱的几个人犯,审过一轮又一轮,就只剩一口气在,连“冷面阎王”沈淮序亲自出马都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晏之初断定,查获的这条线,确实只是用来走私货品。
至于情报传递这一消息,必定也是真的。
晏之初摩挲着手上的素圈戒子,“为今之计,只有等。”
沈淮序微微颔首,“对方故意放出真假掺半的消息,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阵脚。”
“那咱们就投个饵出去。”
要想钓出大鱼,这个饵就不能太小。
晏之初动身前往太子府,请太子爷的示下。
两日后,兵部尚书余立则领了道旨意,限他在一个月内,更新完整个王朝的舆图。
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朝廷有令,余大人不得不遵,于是紧急派人前往边塞,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拿回最新的舆图。
事情部署完,晏之初剩下的大部分时间依旧是在六部轮值,再就是等。
闲下来一算时间,距离那个傻丫头拜访栖迟竟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顿时意兴阑珊。
她想撩个靠山,而他也撒开怀任她撩,结果这人忽然没了动静。
就这么把他撂下了。
她曾经不是还约着燕煦尧逛过街么,怎么到他这儿,就把这个环节给省了?
晏之初想不明白。
他觉得,要么是这姑娘段位太高,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戏码。
要么就是她对自己压根儿就不感兴趣,宁愿撩别人也不撩他。
恰好景策那边也探听到消息,“爷,慕姑娘又去海棠春了。”
果然!他所料没错,她还真的是宁愿去求别人也不求他。
“去了几回?”
“这些日子去的勤,最近连着去了三天,每回都是过了酉时才回。”
晏之初心中郁闷,一口气上上不来,下下不去。
他想把人往正道上拽,可那人偏偏要往歪路上走。
察觉到主子隐忍的气息,景策提议:“爷,要不咱们跟慕姑娘说清楚吧。”
“说什么?”
“爷,您也知道,慕姑娘之前受对家欺凌,想找个靠山来着,她后来又受邵家诬告,兴许原本是想找您当靠山的。可您呢,对人家没有好言语,把人给吓跑了。”
墙角一盆菊花开得正盛,似有阵阵幽香沁入心田。
晏之初想起那日她在花园里的场景,那道背影,同三年前并无二致。
人还是那个人,可性子却天差地别。
想到现在的境况,他不免有些头疼:难道他还得去求着她,求她找自己当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