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发疯,你也跟着发疯?”
“可真有你们的,就放任陈九去作死。”
“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事实?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稚嫩的双肩,担不起这么大压力,更担不起你们的期望!”
……
孩子么……
钟山望向凌悦宁,满脸荒诞之色,很快又默默低下头,掩饰心中的复杂。
竟然能用孩子二字来形容陈九,你凌大教授也真够可以的……
谁家孩子能像他这般心狠手辣、无法无天?
程峰心下同样有些无语。
不是,我说大姐,这都哪跟哪啊?挨着么?
我们什么时候给九少爷上压力了?
什么时候对他满怀期待了?
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要去做的么?
难不成我们选择相信他也有错吗?
更何况,我不认为自己的判断有问题啊,九少爷并不缺跟天一搏杀的资本。
思绪百转千回,程峰只当她是关心则乱,表情有些无奈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凌悦宁轻眯起眼,妩媚长眸中流露出一丝危险意味,寒声道:“你们认可他那作死的行径,并无视生死不论这种屁话,但我做不到。”
“程峰,你听好了,待会儿如果势头不对,陈沉那疯女人肯定会率先出手,陈老若要拦着,你与我一块阻止,听到没有?”
“否则陈九今天但凡出现什么意外,你回到西北之后,该如何向程老将军交代?”
……
程峰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敷衍道:“嗯。”
神经兮兮的女人,我有什么可交代的?
九少爷凭啥会输?
但这些话程峰没有付诸于口。
男人自幼父母双亡,被程开合收为义子养在家中,二十多年来,见惯了义父义母之间的争吵。
从那时起他便深刻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永远不要试图去跟一个、正处在情绪化中的女人讲道理,纯纯白费口舌。
无关年纪大小。
程峰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之前还要跟九少爷打生打死的凌悦宁,怎么当下态度会转变的如此之快,那份关心焦躁,同样做不得假。
这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还是说陈家与凌家之间,背地里达成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协议,悄悄结为同盟。
——
从被陈九抢占先机开始,天一便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丝毫没有喘息机会。
在它看来,陈九就像一条不知疲倦的疯狗,埋首于自己身前,不管不顾接连出拳。
气机流转步步登高的同时,拳速越来越快,残影随行。力道也越来越重,每次的肉体接触,都会发出一声如炸雷般的闷响。
你这靠自爆经脉换来的大师境界,内腑气海如同无源之水,泄掉就没,不知道省着点儿用么?
“分心,需要付出代价哟。”
就在天一暗暗于心里吐槽时,陈九略带调笑的嗓音忽然传入它耳中。
刚才虽说被陈九追着锤,但天一总归是凭借大宗师的强横体魄,硬生生顶住第一波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而后很快调整过来,死死守住胸腹、额头几个重要窍穴经脉,没给陈九趁势追击的机会。
但刚才刹那间的分神,被心觉异常敏锐的少年成功捕捉到。
趁你病,要你命。
“剑枪·伏首。”
陈九左手食、中指并拢,以一个诡异角度侧身刺向天一肋间,其上附着的浓重罡气近乎化为实质。
鹰窗穴,以点破面。
银白绚烂光华一闪而逝,空间为之轻颤。
“咔嚓……”
紧接而来的,是一阵清脆响声。
袁林藏匿于空间之门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布置的囚笼被打破,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现身重开‘一道门‘,再度将天一、陈九给围进去。
这两人身份一个比一个敏感,闹出的动静又太大,必须得将他们隔绝到另一个空间中,既防备有心人的窥探,也能确保无辜群众不被殃及。
保姆当完,袁林扯了扯嘴角,对着身旁俏脸微沉的徒弟说道:“看见了吧?这小子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吧?随意一击之下,就能震开空间包围。”
“虽说我没刻意加固过,但这是普通大师境该有的实力么?”
“所以呀,老陈那句生死不论,本质上来讲是说与天一听得,给它上上紧箍咒,让陈九能打得更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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